元沁,是个带发修行的女尼,她被带到一川霞庄的那天,杨霁雪非常奇怪:“为什么要蒙住她的眼睛呢?”
越霓裳看看赵雅芙,赵雅芙又看看越霓裳,两个女孩子都忸怩着脸上一片红。
杨霁雪更加好奇:“可是有什么文章?”
越霓裳憋不住事:“迟早也是要告诉你的,你这个尼姑啊,妖术太厉害。被她这一双眼睛瞧一瞧,当真最秘密的事情,都忍不住想要和她讲。”
赵雅芙道:“所以,蒙着眼睛安全一些。”
越霓裳眼珠突然转了一圈:“公主,要不你也试试,看看在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上将才是唯一重要的那个人?”
杨霁雪一听:“那是自然呀。”挥挥手,“把她眼睛上的布去了吧。”
赵雅芙却犹豫:“还是不要了吧。”
杨霁雪有信心:“我这一世来到这里,只为了上将一个人。所以,我不怕她看穿。”
赵雅芙没办法,将元沁眼睛上的布解开。
露出来一双狭长的眼睛,眼角自带黑色的线条,且一直延长直指鬓角。包含在里面的一双眼珠原不分明,可是,偏偏目光亮得很,以至于恍惚间整个心魂“嘭”的一声都跌进去。
越霓裳不见了,赵雅芙突然发出的急切呼唤也越来越远,杨霁雪蓦地回到一个地方。心口,正被剧烈的疼痛撕扯着,耳边全是哀哀的哭声。迷迷糊糊的视野里,似乎有一个人哭得并不那么尽心,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便来到那人的面前。
“你是不是觉得她终于死了,你一切就都好了?你觉得你会成为我的皇后了?做梦!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做梦!”
那个人被一脚踢倒。
咆哮依旧继续:“把她给我拉出去杀了!一刀一刀慢慢把她杀了!”
杨霁雪不由得着急:“龙炼琛、龙炼琛——”
已经接近癫狂的信王如被雷劈中一般呆住,过了会儿,在太医的提醒下,他猛地扑到床前:“雪儿,你还没死?你竟然还没死?”
杨霁雪也特别惊恐:“是啊,我怎么又回来了?怎么又回到这里?”
隐隐约约间,大脑里响起一个细细的声音:“回来吧,回来吧,这儿才是真实的世界。”
龙炼琛哭成一个泪人:“我不好,我是个混蛋,明明心里爱你爱到不行,偏偏对你那么不好。我保证,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那样,”
那个细细的声音则道:“对啊,他只是因为嫉妒你只爱别人,只要你能够真心地说一句:你其实还是可以喜欢他,哪怕一点点,以前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就像现在正在被处死的张玉涟。”
“你一定要活下来——”龙炼琛说。
“你就是皇后了——”细细的声音说。
杨霁雪却用尽全身力气翕动嘴唇:“我、全、都、不要!”
眼前忽地被一团雪亮的白光照亮,这团白光先弥散成了一大片,渐渐回缩,最后成了两点。
越霓裳、赵雅芙的脸出现了,挡住了那两点。
杨霁雪猛地一惊:“我这是怎么了?”
越霓裳说:“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了,突然魂没了似的,眼睛不动了,几乎连气也没了呢。”
杨霁雪看看赵雅芙:“真的是这样?”
赵雅芙点点头:“快把我们吓死了。”
杨霁雪站起来,来到元沁面前。元沁两点黑眸亮晶晶的,里面则深邃得完全可以把她们三个人全陷进去。
“巫族圣女,果然名不虚传。”杨霁雪听龙怀璋简单说过关于此人的事情,心紧张得依然怦怦直跳。
越霓裳很关心一件事情:“刚才你灵魂出窍的时候,看到了谁吗?”
杨霁雪瞥她一眼:“绝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越霓裳脸顿时红了:“我都没说,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想谁?”
杨霁雪笑了:“山南琼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观之心醉——这些话还记得吗?”
越霓裳早忘记了,被赵雅芙提醒才依稀想起来一点:“不就是那日藏音阁的妖冶女人胡言乱语?堂堂公主,竟然也学她那般。”
“这可不是胡言乱语,”杨霁雪点着她的鼻子,“凌筠那会儿是笑一个姑娘,喜欢一位品德高洁、形神俱佳的好男儿喜欢到失魂落魄呢。”
“哎呀!”越霓裳心事完全被曝露出来,“你们怎么这样,会念几句诗,就这么云里雾里的笑话起人家来?”又羞又急,扭身便走。慌得杨霁雪连忙拉住她:“好妹妹,别着急,我错了。我这儿,不仅得有雅芙,还得有你出力此行呢。”
“那你把刚才那个话,从现在起就全忘了!”
“我现在就忘了!”
“你发誓!”
“我发誓:我已经不记得我刚才说过什么。”
赵雅芙掩着嘴乐,越霓裳恶狠狠向她看来,她也连忙举起手:“我也不知道公主刚才说了什么?”
越霓裳这才罢了。
赵雅芙建议还是把元沁的眼睛蒙上,杨霁雪摇摇头。走到元沁面前,杨霁雪刻意盯住那两点黑眸:“花圣女,我现在在和你说贴己的话。你本是苗疆人,因为和花道婆有了龃龉,被迫离开苗疆,一路流浪,最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