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谁又能想到那个和国公爵位无缘的二公子,转瞬之间就成了大熙朝不可替代的傅悦上将!”
说到这里,杨凝月禁不得眼睛放出光来:“雪儿,你当日是如何预知,这个龙怀璋竟然如此足智多谋,又骁勇善战?不管是皇甫家的人,还是其他几位当日传世的少年将军,竟无一人抵得过他万一的……”
静儿不由拉住杨霁雪的衣裳:“公主姐姐,你现在全看明白了吧?”
杨霁雪不由得又惊又痛,脸上并不显露:“只是你常常只看见他而已,实际上,这朝堂之上能文能武的人端是很多。”见杨凝月并不接茬,她就主动笑道,“比如说沈墨怜沈将军啊,他内敛、本事又好,姐姐如果有意,我可以精心安排,让姐姐看上一看。”
杨凝月瞥了一眼:“你有此心,那就悄悄见上见,也好。”
杨霁雪不由一喜:“姐姐愿意,自然是好。”挽住杨凝月的手,“今天,我就先带你出去逛逛。”
被熙朝接管的乾都,繁荣的景象一天胜似一天。杨霁雪带杨凝月逛过珍宝斋、采春坊,最后来到贵心坊。
贵心坊最好的雅间在曲径通幽处,听说傅悦府二夫人来了,主人文心亲自在庭间迎接,头前引路,带杨氏姐妹进去。
杨凝月一直注视这个年龄绝不高于二十的女子,等她巧笑嫣然招待好客人,裣衽退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才说:“这样一个地方,竟生得出这样妖娆的女子。我看她面容虽不见得多么美丽,可那身姿、那笑容,都勾人得很,便是昔日父皇宫中,也不多见这样的人色。”
“民间本就是这样的嘛,”杨霁雪也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转开话题:“譬如我们一开始去的珍宝斋,很多首饰,连如今上用的也未必比得上。”
“我本不清楚,被你这么一说,确实是的。”杨凝月回想着上午看到的好东西,再一次叹息起来,“同样的姐妹,乐月、和月、涵月,还有我,现在这样一看,境遇和你相比,真的天差地远了呢。”
文心亲自送来的是当季最新鲜的蔬菜炒过的菜品,大菜是鱼,还有一碗绑在火腿里蒸过的圆豆腐烹调的汤。
“夫人请慢用。”声音也媚得非同寻常。
杨霁雪颔首,拿起筷子。吃了两块鲜藕,她说:“说起那位沈墨怜将军,我觉得,朝堂上诸多武将,他可算是佼佼者。便是军衔暂时高过他的余聘、罗智成等人,率兵能力和战斗能力,都未见得比他高多少去。假以时日,也一定会成大器。我今日所拥有的,姐姐只要愿意,一样不落,同样可以拥有。届时不论是珍宝斋的私藏,还是这贵心坊的鲜蔬,以及满京城达官内眷的仰慕,统统都是姐姐的。”
“可是,从古至今,‘傅悦上将’可就只有一个。”
杨霁雪一噎。
杨凝月却又笑起来:“怀璋兼楚王、尚书令、太尉以及陕西道大总管诸多官职,权倾这个新建的熙朝,妹妹拿谁来对比,都不该拿他来比哦。”
“噢,”杨霁雪只好强笑,“也是,是我说错了。”过了会儿,停箸道,“当初我们还是皇室公主,父皇每每指婚,看中的也是少年当中的国之栋梁。怀璋固然难得,可沈将军至今未娶之身,得以嫁他,可是正室。”
“正室如南宫无尘,妾室如妹妹这样,又有什么关系?”
杨霁雪再度无语。
杨凝月接下去:“如果可以重新变成凤凰,哪怕只做尾翼,大约也不能接受落在鸡群当中。”顿了顿,展颜一笑,“我只是这么一比,妹妹能听就听,觉得不对,也不要见怪噢。”
静儿在外面敲门。
杨霁雪没好气:“进来。”
“公主姐姐,”静儿故意放大声音,“长平公主已经来咯,你不是希望见到她吗?”
杨霁雪深吸一口气,对她说:“我知道了。”转脸看杨凝月,“姐姐,我有一件事情,这会儿必须去和长平公主说。你且先回去,可好?”
杨凝月闻言站起来:“那我就先走了。”
静儿在前面带路,走过一面假山屏障,折往外厢时,另一条檐廊上,文心才带着长平公主龙红瑛往这边来。雅间里的碗碟已经换了,杨霁雪满面春风:“红瑛,你来啦。”
龙红瑛是个开朗的女孩子:“别人请我,我估计不会有这个闲工夫出来,可是你请我,我当然非来不可啊。”坐下来,饮了一口茶,“二哥还是像从前那样,喂你命是从吗?”
杨霁雪脸顿时红了:“好歹已经是个正儿八百的公主了,说话这么敞?”
“我说话敞,哈哈,满京城谁不知道傅悦上将、楚王殿下独宠你这个揽月公主啊。便是我那贤惠的二嫂,有南宫家这个靠山,也得让你三分。”
杨霁雪惶恐:“红瑛,快别说这样的话,傅悦府内外,南宫姐姐都是我学习的楷模。我绝不敢同南宫姐姐并肩而论。”
“是么?”龙红瑛这才住嘴。
杨霁雪紧张地心砰砰跳:“红瑛,专门约你到这里来,也是为了南宫姐姐交代我的事。”说着,将在承南府的遭遇陈述一遍,然后道:“我知道,昭霞公主心里面有结,这结,十有八九是我打上去的,可是,现在我诚心诚意想要拆,却也难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