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背对着迟盈已经打扮齐整,又恢复了那副衣冠禽兽矜贵无双的太子样貌,颔首答应,“孤差人送你先回随国公府。”
却听迟姑娘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声忽的又响起。
“不......我不能出去。我的衣裳烂了.......”
萧寰听得认真,回头见迟盈石榴红襦裙腰间被撕扯出一块裂口。
露出莹白一片,似那红梅枝梢的一丛白雪。
迟盈后知后觉男人视线落在她腰上,忍着怒气羞耻,用手背匆匆挡起。
迟盈瞪着他。
她再也不怕太子了,不过是个道貌岸然之人,有何可怕?
要杀她便杀罢了!
此刻的迟盈只觉得,她已经不想活了!
内室气氛顿时微妙起来,萧寰匆匆移开视线。
他耳尖升了一分红晕,薄唇紧抿,逃离一般往外间走去。
迟盈不想叫住他,可奈何要是这人走了,自己要如何?岂不是满宫的人都知晓了?
“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迟盈的眉眼蹙着委屈,懊恼,更恨起了太子来。
太子听了她的话停下脚步,过了片刻才冷声道:“孤差人给你送件干净的衣裳。”
干净的......
这个词不禁使得二人又是一阵静默僵硬。
那两名宫娥约莫也未曾想过,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谋,自以为谁也查不到。
不想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便从一万宫女中找出了她二人。
两名宫娥被反绑着,也不知用了什么刑,皆是能忍耐之人,竟然仍旧闭口不言,只一直否认自己参与之事。
太子换了身素纱宽袍,靠着交椅微阖双眸,挺鼻之下一双薄唇比往日更加赤红,竟显出几分妖冶之色。
他眉头微蹙,朝身后禁军招手:“拖下去剐了。”
竟然是连审都不审,直接就要将人活剐。
那两宫娥早已统一口供想着只要忍上几轮,最后在招供上荣昭仪,她们这辈子便衣食无忧。再也不用为生计奔波,来这深宫为奴为婢浪费一生,若是有可能,谁不想出宫去过活......
如何会料想到这等下场?
顿时二人对视一眼,面上皆是恐惧之色。
她们原以为只是放些药,再寻个愿意赴死的人过去,一切都悄无声息。日后出了这等丑事也该是那位迟娘子去寻死觅活,皇家脸面尽失,再也不提什么迟氏娘子做太子妃的事儿,如何还有闲情逸致去查当日的是何人?
且有公主在上头替她们兜着,富贵险中求,若是能成,公主答应了她们,日后早早放她们出宫,大好的年华不至于浪费在宫里,日后几代都可衣食无忧了.......
可如今,为何与她们所想的截然不同?
“殿下...是昭仪娘娘......是昭仪娘娘.......”
身侧禁卫对视一眼,将二人拖到后边审讯,拿着剐刀便要活剐,随后只听一声声惨叫响起。
“再不老实点一五一十的招,连招供的机会可都没了!”行刑的禁卫恐吓。
胆敢对未来太子妃下毒,这群人剐起来没留半点情面。
“是......是乐山公主......她逼迫我们的!妄太子明察!奴婢也是被逼无奈,乐山公主将药递给奴婢二人,命我二人务必办妥,否则明日便要将我们贬去掖庭充当苦力......”那两名侍女挨了两刀,顿时痛哭流涕,语气断断续续,却意思分明。
萧寰道:“把乐山叫过来。”
“殿下!殿下绕我们一命......给我二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朝着太子下毒!我二人敢对天发誓,只朝着迟娘子用了那药......”
就连百里延也觉得此中有差,是不是有两伙人企图浑水摸鱼,他们只抓到明面上的其中一伙人......
“殿下,不如寻个太医给殿下把脉,看看是不是有人胆大包天,在太子的酒水里下药......”
萧寰便一直闭着眼,面色越来越差:“不必了,此事孤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