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在一通乒里乓啷的杂乱声音中醒来,睁眼便是眼前一红,一股温热的鲜血溅到了脸上。
眼前一群人正在打架,打的甚是激烈。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抄起桌子板凳劈头盖脸的就往身上砸。
剧烈的力道直接就将桌椅砸闪了架,上面的茶盘杯具一并扫落在地,满屋一片狼藉。
这么豪横,就好像桌子椅子茶盘不花钱似的。
“住手!”云桑大喊一声。
满屋子打斗的人都愣了一愣,齐齐看向这个被溅了一脸血的女子,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但只是疑惑了一瞬间,又抄家伙打起来了。
见状云桑也不阻止他们了,房门一关,搬了凳子,坐在门口看热闹。
今天在这闹事的人,谁都别想走!
这里是一家客栈。
这个身体的主人名叫赵云桑,是这家客栈的主人。
原主是两年前嫁到这里来的,新婚之夜当晚,相公跟别的女人跑了,留下原主独守空房不算,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要不是要债的人堵到了大门口催债,原主还不知道对象已经跟别的女人跑了。
男人跑了,那些人便抓住原主不放,让原主替夫还钱。
原主一核对才发现,就连客栈也被抵押出去了,被抵押权人叫嚣着要将她撵出去。
就在此时,他们发现了原主的嫁妆,一个个眼冒绿光,恨不得当场抢了。
原主眼见嫁妆不保,无奈之下只好用自己的嫁妆赎回了客栈。并将剩下的钱全都用来还了债,那些人才肯罢休。
此处是中原经塞外的要道玉固关,原主远嫁千里辗转才来到这里,又没了嫁妆,回是回不去了,只好接手了客栈。
经过两年的努力,客栈经营的日渐红火起来,不仅还清了夫家的债,还有了一笔稳定的收入,原主便在此扎下根来。
谁知,今日店里来了两伙人,正吃着饭呢,抄家伙就干起来了。
以往也会有打架斗殴的,但都没打的如此火热,两边都人多势众,恨不得把店给拆了。
原主只心疼她被砸的不堪入目的小店,想上前维护,纷乱中狠推了一把撞墙上了,撞死了。
怎一个惨字了得。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一人被踹飞,正对着房门边上的窗户就砸了下去。
云起眼疾手快,拽住了他的腿,随手一拉,又给他甩回去了。
砸砸砸,就知道砸,砸坏了窗户谁赔钱呀。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原主的苦心经营才保住的,可不是给这些人霍霍着玩的。
那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七手八脚的爬起来,疑惑的看着云桑。
忽然,眼底就带了点异样的色彩。
若不是这位女掌柜出手拉他,他肯定砸窗户上了,不死也得砸骨折。可是,她为什么要帮他呢?
就连淡淡瞥的这一眼,都叫他品出了些韵味来。
难道是因为看他长得有点帅?
“多谢呀~”那人咧嘴一笑,行云桑抛了一个媚眼,紧接着,就被这俏丽的女掌柜一脚踹飞了。
瞥什么瞥,眼珠子不想要可以摘掉。
这两伙人一伙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巨鲸帮,另一个则是听起来就很凶神恶煞的斧头帮。
他们两家也算是世仇了,是这一带的地头蛇,经常争抢地盘,一言不合就开打。
巨鲸帮近日接了一个大单,杀一个从塞外来的小子,可得到白银两万两。
斧头帮近日也接了一个大单,杀一个从塞外来的小子,可得白银两万两。
是的,他们接的是同一个单。
谁把人杀了奖金就给谁。
虽然那小子暂时还没找到,但把对手干掉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半。
随着时间的流逝,双方战斗力终于耗完,都两败俱伤的摊在地上等体力恢复。
此时,坐在门口的云桑懒懒地道:“打完了吗?”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这个漂亮的女掌柜,她刚才一直安然不动的坐在门口。
听她这语气,仿佛是在质问他们?
巨鲸帮帮主顿时就忍不住了:“大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斧头帮帮主也不甘落后:“不想死的赶紧滚出去!”
话音刚落,“啪啪”两声,这俩帮主就都被飞出来的盘子打了脸。
云桑顿时就震惊了:“这里是我的饭店,怎么就没有我说话的份了?怎么就我要滚出去了?”
他们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欠揍!
俩帮主捂着脸都不可置信,平日里他们的小弟可没少来这收保护费,也没听谁说这女掌柜这么厉害呀!
刚才难道是,歪打正着?
“md,给我抓住她!”
俩帮主捂着肿起的脸同时指挥手下,他们正愁有气没处撒呢!
于是一阵霹雳乓啷,本来负伤累累的小弟们这下各个趴在地上彻底起不来了。
他们终于明白,刚才确实不是歪打正着。
不禁怀疑人生,这个女掌柜,难道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这女人隐藏了这么久,早不暴露晚不暴露,难道是想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