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教徒们都集合在了偌大的广场上。
白花花的一片,一个个都满面的庄严肃穆和虔诚。
这阵势让云桑想到了之前的祭祀大典。
这个没祭祀大典隆重,但也是烈日神教极其看重的。
叫做谛听神旨,由圣女主持,聆听太阳神的旨意,教徒必须无条件遵从,不然视为对天神的不敬。
什么聆听太阳神旨意,传达的不过是凌河的指令罢了。
凌河不多久就会心血来潮搞一次。
圣女作为和天神沟通的桥梁,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自从成为圣女那一刻就是太阳神的人,不容任何人染指。
而云桑正是凌河新封的圣女,若是今日傅夜北带着云桑离开烈日神教,势必会引起众怒。
到时候经凌河一煽动,成千上万的教徒一起上。任凭云桑和傅夜北多厉害,也终究会寡不敌众。
当然,他不知道这其实对于云桑来讲不过小菜一碟而已。
此刻凌河望着下面的一众教徒,面如死灰。
他什么也做不了。
在场教徒没有一个人敢直视神圣的大祭司和圣女,也就没人能发现凌河的异常。
“你们都回家吧。”凌河听到自己洪亮的声音在广场上漂浮。
众教徒一听都面露疑惑,回家?
这难道是神的旨意?
他们没有听错吧!
可他们质疑的目光在大祭司面色扫过,又飞快的低下头去。
没人敢质疑大祭司的话。
“今天我要跟你们坦白,这一切全都是假的。没有所谓的太阳神,圣女不过是我的傀儡而已。”
凌河木讷的说着,心底满满的心痛。
他这么多年的心血,今日怕是都要付之东流。
众教徒一听都怀疑人生了,大祭司这是在说什么?!
就好像一个所有人都认同的得道高人,突然承认自己是神棍。
何其可笑,何其滑稽。
却是真真正正的发生了。
“不用怀疑,这一切全都是假的,你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娘吧。”
心底的信仰轰然崩塌,所有人都露出了茫然又惶恐的表情,似乎在拒绝相信这是真的。
却见大祭司挥起一掌,将祭台给劈到了。
那代表着太阳神的供奉神像,摔到地上摔成了好几半。
“没有太阳神,一切全是谎言。对于大家一直以来的欺骗,我也没有感到抱歉,如果你们想报复泄愤的话,我绝不还手。”凌河继续道。
众教徒都呆呆的,有的张大了嘴巴,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有的人怀疑人生,不是大祭司疯了,就是他们癔症了。
良久,众教徒还是一动不动。
云桑有点无语。
凌河都这么欠揍了,还没有人来打他么?
打不还手,不打白不大啊!
傅夜北微微摇头。
长久以来的极致压迫,外加洗脑式教育,他们早已丧失了反抗的本能。
时间又过去了好一会儿,云桑耐心已经耗尽。
掌控着凌河,让凌河道:“不来打我就走吧,我数三个数,谁不走我杀了谁。”
“一、二——”
广场上的教徒终于动了,惶恐着,不可置信的,怀疑人生的四下逃命去了。
这个巨大的传销组织,这才算连根拔起。
凌河失了支撑一般,跌坐在地上。
看着那些教徒们一哄而散。
就在不久前,他还是这里的独一无二的领袖。
瞬间,整个烈日神教就都分崩离析。
凌河抬头看向云桑。
昔日被他当作玩物的女孩,也在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是那样的高高在上,触不可及。
凌河恍然生出一种错觉,她才是真正的神,是那样的圣洁,不容亵渎。
凌河手背一痛,一只蛊虫不知何时爬到了他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然后顺着血孔钻了进去。
“还给你的。”云桑淡淡道。
凌河强咬牙忍着,这是他应该受的。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对云桑说什么,却又被一声痛苦的闷哼所取代。
“该你了。”
凌河听到云桑对傅夜北道。
千凝城险些被灭城,就是出自凌河之手。
片刻后,天空之上一阵飓风骤起,引得地上的人齐齐抬头。
那些四下逃脱的教徒们一时间都顿住了脚步,愣愣的望着天空。
天空之中,那挥动着洁白翅膀飞翔的,那是个人!
羽人!
有的不由得发出了阵阵呐喊。
在她的怀里,还紧紧揽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她却丝毫不费力气。
男人顺从的一手也揽着女子的肩,就如同恩爱的比翼鸟,好不令人羡慕。
凌河抬头望着这两人飞过,面上闪过一抹自嘲的笑。
他终于明白,原来,在他们面前,他什么都不是。
凌河艰难的盘腿坐好,双手平稳的放在膝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偌大的广场,高高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