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幽若怒不可遏,对着状元府的人怒吼:“她打我,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住手!”
“快放开小姐!”
状元府人纷纷呵斥,
可是,
没有一个敢上手阻拦的。
场面有点滑稽。
云桑紧握着陈幽若的手腕:“还打不打了?”
陈幽若憋屈的憋着嘴,愤愤不语。
既然如此,云桑又扬起陈幽若的小手。
“不、不打了!”陈幽若惶恐的道。
早说啊,
害她费力气,
力气不能白费,
云桑这一巴掌还是送给她了,然后才放开了陈幽若的手腕,拿出手绢擦了擦。
【……】讲究。
就在此时,陈琼来了,“怎么回事?”
陈幽若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流:“爹爹,她打我!”
云桑耸肩:“是她自己打的。”
“胡说!是她拿着我的手打我!”
云桑:“……”
毛病,
这不还是你自己打的么。
陈幽若冲到陈琼怀中,委屈一股脑的倾泻出来:“女儿出门看到莫云桑又来找状元府的麻烦,便跟她理论了几句,没想到她非但不听,还打我……”
系统:【……】
这叫理论了几句,是开了一顿炮吧!
“我没有找状元府的麻烦,她污蔑我。”云桑如是道。
陈琼一边安抚爱女,一边克制的问云桑:“那莫小姐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有。”云桑拿出几幅字画。
陈琼皱眉,他现在哪里有闲心赏画。
但,良好的风度还是令他耐着性子,漫不经心打开了字画。
陈琼面色骤然凝重起来,震惊又不可置信的看完一副,慌忙打开另一幅。
陈琼急不可耐的将几幅字画全都看了个遍,陈幽若看着极其不对劲:“爹爹,怎么了?”
陈琼欲言又止,摇头,
果断的对云桑道:“你跟我过来。”
陈幽若立马不依了:“爹,你让她进府?”
“我有要事要办,幽若,你、你先不要管了。”陈琼道。
“我就不进去了吧,你们好像不欢迎我。”云桑耸肩道。
“不、没有不欢迎。”
陈琼一时间竟有些失态,旁边的侍从都看呆了,他从来没见过一向宠辱不惊的陈大人,有过这般慌乱模样!
陈琼稳了稳心情,又道:“陈某又要事要问莫小姐,还请莫小姐随我进府。”
都听见了,
她可是被请进去的,
谁再说状元府不欢迎她,她就把谁打一顿!
望着云桑被隆重的请入府中,陈幽若脸都气绿了。
她刚才还撵她走呢,转眼间莫云桑就被她爹隆重的请入了府!
陈幽若气愤的要跟自己亲爹理论,一张嘴却扯到了脸皮,
脸疼!
陈琼直接将云桑请到了自己书房,问云桑字画的由来。
“是陈弈的。”云桑道。
“陈弈?”
陈琼面上闪过几分惊喜,“是我状元府的学生陈弈?”
云桑:“是。”
陈琼笑,难怪,陈弈也是青州人士。
那字画是他未科考之前做的,其中有一副,还是送给亡妻柳氏的定情信物。
这样私密的东西,陈弈怎么会有?
除非陈弈……
陈琼当即叫来了陈弈。
陈弈见到那些字画,当下就抢了过去一把抱在怀中,警惕的望着陈琼,和云桑。
“你出卖我?”陈弈冷冷质问云桑。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摸不透云桑究竟想做什么。
这样一心一意的帮他,令他差点恍然就信了她心肠好。
但,他怎么能这么天真。
从小到大和母亲艰难生活,备受欺凌,令他早就看透了人性的冷漠。
还有来都城遭遇的这一切,也更加让他明白人心险恶。
连亲生父亲都可以杀死自己的儿子,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陈弈,你怎么会有这些字画?”陈琼几近哽咽的艰难问道。
陈弈不答,倔强的目光紧锁住云桑:“你为什么拿我的东西给他?”
他就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撕开了以往温和的面具,对云桑露出尖利的爪牙。
“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寻父的吗,我帮你。”云桑道。
“寻父?”
陈琼眼眸一亮,是他想的那样吗?
算算年纪,陈弈刚好吻合……
“帮我?”
陈弈扯出一个苦笑来:“云桑,你真的是想要帮我吗?”
比起被出卖,他倒是更希望她真的是想要帮他。
尽管,帮倒了忙。
陈弈不禁暗笑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这种期待有何用?
今天,他怕是不能活着走出状元府的大门。
云桑:“……”
“我是真的想帮你。”云桑道。
难道重点不是认爹吗?
为什么陈弈的重点全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