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糊涂了啊,我和你爹尚且健在,你怎么能提出分家呢,是不是李氏唆使你这么做的?”
叶王氏气的撂下筷子,饭都不吃了。
食指指向李氏,恨不得在她额头戳一个窟窿。
“没有谁指使。娘,四弟妹生了宝儿,大家都高兴,我也知道你和爹重视子嗣,只是最近地里收成不好,我每次赚的也勉强糊口,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银两孝敬你们了。若是爹娘同意分家,以后我每月上交的银两和弟弟们一样,若不同意,那我们便不交了。娘,你说过大家都是一家人,也不必分的这么清楚不是吗?”
大房以前每个月都会比其他几房交的多,偶尔有人不交,叶文青也是权当不知道,就因为他是长子,就该受委屈。
现在日子紧了,想要少交,自己娘子都会受到指责,凭什么?
叶文青是老实憨厚,但不代表他傻。
人心都是肉长的,长此以往下去,夫妻两人必定离心。
这是用叶王氏说过的话来堵她,叶富贵眯眼,目光在李氏身上打转,“李氏,你也是这个意思?怪我们平日里对你不好了?”
大儿子一向省心,叶富贵从没想过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猜测是李氏教他说的。
“爹,女子出嫁从夫,我决定的事,惠儿只能听从,你不要怪她。”
李氏心里一暖,没想到叶文青这般维护自己,她默不作声。
叶王氏暗骂晦气,只想李氏事多,她把苗头对准叶蓁蓁,“蓁蓁呢,若你爹执意分家,你也不愿意跟祖父祖母住在一起吗?”
大房只生了这么一个赔钱货,丫头片子嫁出去如同泼出去的水,以后大房的家底不还是交给他的侄儿继承。
可是叶文青态度坚决,要是不分家,他不会再交一分钱,最近全村收成都不好,他就是不交,也没人会说啥,可要是分了家,再让李氏照顾几个妯娌就有些麻烦了。
李氏一旦走了,四儿媳妇还要坐月子,不是就该自己亲自照顾她了吗。
叶王氏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所以希望叶蓁蓁能劝住他爹。
“爹说了,女子在家从父,我全听爹的。”
叶王氏:“……”叶蓁蓁让她失望了。
叶富贵和叶王氏气的不行,一时半会儿又拿不定主意,只好说分家不是小事,他们需要商量商量。
大房二房同意分家,三房四房暂时跟他们住一起,最后叶富贵决定,分给大房两亩旱地、两亩良田,二房两亩良田、五钱银子,其余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具自由分配。
分出去之后,就不能跟爹娘住一起了,二房住在离叶家不远处的杂物房那边,只需修正几日就可以住人。
大房由村长安排,住在隔着叶家几道山坡的老猎户家中。
老猎户无子女,死后财产充公,村长让叶文青暂且住下,先打个欠条,等手头宽裕了,再把房屋买上就行。
叶蓁蓁提着大包小包的衣裳跟着爹娘搬家,新房子以砖石做地基,木材建屋,屋顶是茅草泥巴等物覆盖,好久不住人了,到处落满蜘蛛网,杂草丛生,房子有前院后院,厨房茅厕,只是离河流远,所以便宜,离山上倒是近些,也危险一些。
毕竟山川绵延,树木茂盛,很容易遇到野生生物。
前几年听说隔壁雪松村野猪下山,踩坏了无数农田,还咬死了村民,弄得人心惶惶。
叶蓁蓁只好出门打水,跟李氏一起打扫屋子。
索性叶文青和李氏只得了她一个独女,又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对她吃住都比较上心,所以叶蓁蓁养的白白胖胖,跟着叶文青下地种田,力气活也是一把好手。
她又惯会用巧劲,扛着扁担来回奔波几公里都不在话下。
“蓁蓁,你把堂屋归置归置……蓁蓁?人呢?”
叶蓁蓁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去,李氏拿着扫帚喊她做事,一扭脸,人又不见了。
……
“系统,怎么回事?”
拽住自己的草帽,生怕奔跑的时候被吹走,叶蓁蓁听到系统提示傅景河生命值下降的时候,差点心脏骤停,不是已经被救回来了吗。
“虽然傅景河没有被河水淹死,但是傅婵没钱给傅景河治病。”
“什么病?”
“伤风。”
也就是感冒,这点小病在现代不是什么大病,但在古代医疗设备水平低下的时候,却能要人性命。
傅婵年轻时信错了人,村里只知道她当初抛弃爹娘与人私奔,谁知才过多久,她就大着肚子一个人回来。
傅家视她为耻辱,虽给了庇护所,但傅家三房却当没这个女儿。
要不是村长见她一个女人独自抚养孩子可怜,恐怕连银杏村都不让她留下,现在哪怕留了下来,也没有人真心接纳她。
他们母子一年到头挣的钱勉强温饱,傅婵身体又不好,常年吃药,现在傅景河伤风后,她连一钱银子都筹不到。
“三妹,我求求你,你就借我点银子吧,景河高烧不退,再不请大夫救治,我怕他真的会出事!”傅婵苦苦哀求着鼻孔朝天的女人,面容苍白无力。
“傅婵,当初既然选择决裂,就不该舔着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