禩那孩子素来老实乖巧,你们二位也是晓得的呀。”
良嫔哭成了泪人,说话嗓音也沙哑的厉害。
在座都是做额娘的人,瞧见她这般,多少为之共情。
尤其是荣妃,先前三阿哥被罚跪时,她这颗心也跟油煎似的。
“万岁爷既然大发雷霆,那就必然有他的道理。”
荣妃是聪明人,她只劝良嫔暂且忍耐着。
“终归也是万岁爷自个儿亲生的孩子,不过只是罚跪些时日。等这气头消下去,仍旧是和和乐乐的父子。”
“我如今伤心的便是不知这孩子究竟哪儿惹了万岁爷的龙鳞了。”
良嫔心里头实在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就多了一副垂钓图。
图上怎么就如此巧合的将胤禩不好的神情给画了下来。
胤禩那孩子虽说偶然收不住表情,却也绝对不会持续太久。
此人实在居心叵测,特意画下来大做文章。
“你都不知,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惠妃轻轻摇头,她从来不搭理这种事,自然是不晓得的。
一旁荣妃却略有耳闻,却也一时猜不出是何人所为。
十公主学画画这件事,但凡常去景仁宫的都能晓得一二分。
不过荣妃听闻那垂钓图画的极妙,又能栩栩如生的刻画出人物神情,大抵也不是一个四岁的女娃娃能画出来的。
“如意馆画师这回又没跟来,咱们宫中有谁会画画的吗?”
“倒有一个。”
良嫔这么问,惠妃一时接过话头。
荣妃下意识提起一颗心,生怕惠妃将十公主会画画的事说出来。
却不料惠妃只是淡淡一笑,“宜妃年轻时倒是常画。”
是了,这换谁也不会觉得是十公主画的。
“宜妃……”
良嫔听到这两个字,旁的不再多想,登时就信了。
“她素来同我不和,如今居然拿孩子开刀。她自个儿也是有孩子的人,怎能这般的歹毒。”
良嫔哭的可怜,头回当着旁人的面骂人。
惠妃和荣妃对视一眼,她们两个当然是谁也不站的。
这事同她们又没什么关系,何必惹一身腥呢。
“究竟是不是她,也不好说。没个证据。”
荣妃柔声细语,给良嫔递上一方新帕子。
“除了她还能有谁呢,咱们大家都是不会画画的。”
良嫔轻轻摇头,捂着心口道。
“今儿我的事也提醒二位姐姐,日后还是少得罪宜妃姐姐的好。否则说不准大阿哥和三阿哥也会被她陷害。”
“越说也没个道理。”
荣妃蹙眉,示意她不要再挑拨下去了。
一旁惠妃却没说话,只是伸手拍了拍良嫔的后背。
良嫔哭了一阵子便走了,剩下荣妃和惠妃两个,此刻也没了做荷包的兴致。
“你觉得这件事真的是宜妃干的吗?”
惠妃犹犹豫豫,终究还是开口问道。
看得出来,惠妃对宜妃的意见一日比一日大了。
这其中,良嫔的挑拨不知起了多少作用。
“咱们相识二十多年,从来都无事。”
荣妃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唯独她同你交好后出了事,二十年比不上两年吗?”
惠妃的小心思被荣妃一眼看穿,一时有几分羞愧。
“从前皇贵妃还在世时,宜妃就是这样的脾气了。宜妃骄纵,爱使小性子,嘴巴毒,可皇贵妃都说了,她心眼不坏。”
荣妃叹了口气,人心总是易变的。
后宫没了皇贵妃周旋其中,哄完这个哄那个,还真是会生出不少是非出来。
“嗯,你说的对。我不该怀疑她。”
惠妃低眸,有些手足无措的拿起花样子,随即又放下。
“八阿哥被罚是因为对太子不敬,你若帮良嫔,那也是对太子不敬。”
惠妃诧异抬眸。
“你我姐妹,宜妃也是咱们的姐妹。”
荣妃拉过惠妃的手,略有几分苦口婆心的意味。
“别被小人带着走错了路呀,惠妃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