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幕。
李严肩上扛了块青石板从他们身边经过,停下脚步,眼神看白痴似的上下打量了陶西几眼。
还真没想到这倒霉蛋还是个脑袋空空的恋爱脑。
陶西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直呼一句冤枉,其实他只是被那未来的官太太给迷了眼。
陶西被他看蠢货的眼神哽住,他才不蠢,他精明着呢!陶西抬起下巴,看向一直在附近徘徊的杨柳,心道:你不蠢,还不是被杨柳那小狐狸精骗得团团转。
陶西嘴上说着他不蠢,脑子转过弯来也似乎有那么一点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蠢。
那可是三两银子啊!能买好几件新衣服呢!
最后只掏了三百文给李旭,“我只有这么多了,你有认识的同窗好友,就先借阅着看一下。”陶西垂着头,不好意思看向李旭失望的眼睛,一溜烟走了。
隔天,李旭拿着陶西三百文钱,连个招呼都没打,人直接回书院了。
杨柳嘲讽道:“咋的,李秀才没给你说他回书院子,陶西,像你这种除了脸长得还算不错的双儿,迟早要被李秀才给抛弃的。”
陶西心神不宁,倒不是说他有多舍不得李旭,这十来年,他在李旭科举上用了不少钱,这么些年加起来差不多得有七八两银子,若是……,那他这银子不是打水漂了。
一辆马车停在陶西脚边,掀起一阵灰尘扑在他脸上。
陶西抹着脸上的尘土,想骂街。
“小哥儿,你知道你们上河村李公子,李严是住哪个屋?”
问话的人正是满堂香的小二哥。
陶西站的屋门口,正好就是李严那间破屋子。
陶西努努嘴,指着一间破屋子道:“喏。就这间破屋子。”
李严正好出来,黝黑的眼睛落在陶西脸上,心虚得慌。
“看这破……好屋子的主人出来了。”陶西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跑进张小沐家。
“李公子。”小二哥擦擦汗,“可算是找着你了。”
“麻烦你跑一趟了。”
李严把人请进家里,端了碗水给小二哥,本来还想请人坐下,看了眼瘸了条腿的板凳想想还是作罢。
这竹荪干得差不多了,装起来差不多有五六个竹篓。
“稍等一下。”
李严家里没称,走到田婶家敲了敲门,“婶子,借你家秤用一下。”
田婶正在侧屋烂树桩子上摘木耳,抽不出空,于是喊张小沐道:“小沐,拿下秤出来。”
房间里。
陶西拿着绣花针愁眉苦脸的,张小沐打趣道:“咋了?舍不得你家李秀才。”
“小沐,你说李旭不会是嫌我给得少吧?这次回书院都没给我打招呼。”陶西接连叹了几口气。
“怎么可能?李秀才饱读诗书,一看就是那种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
“也是,要不然我小爹爹也不会让我们定亲事。就是我心里慌得很,要是李旭正对我有不满可咋办啊!”
两人在屋子里玩闹一番,张小沐听见她娘喊他。
“来了。”
李严等在门口,陶西也正好从张小沐家走出来,两人面对面瞧了一眼,陶西扭过头哼了一声。
那傲娇别扭的劲让李严牙根痒痒。
吐槽了句:“蠢蛋。”
陶西双手插腰,漂亮的眼里藏着火气,眼皮一掀,“你骂谁蠢蛋呢?”
“蠢蛋你说是骂谁就是骂谁。”李严抱胸地靠着门边,垂眼漫不经心地睨了他一眼。
“你……”陶西咬牙切齿回了句,“大家都彼此彼此。”
走出一段距离,还是觉得气不过,又返回拦住李严,“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好心劝你一句,你还是小心小心杨柳,别被骗得人财两空。”
说完自觉戳到李严的痛处,仰着头像只打了胜仗的公鸡,扑腾扑腾地走了。
李严摇头轻“啧”了声。
这倒霉蛋还真是蠢得有意思。
“李大哥?”张小沐眼神惊悚地看了眼笑容俊朗的李严,又顺着他的眼神瞥见像只鸭子一扑腾着欢快的背影的陶西。
这李大哥莫不是又看上小西了?!
张小沐被他的猜想惊得倒抽一口气!
“怎么了?”李严回过神就看见张小沐那诡异的眼神。
“没……没有,李大哥,给你要的秤。”
“多谢。”李严拿了秤就回去了。
竹荪一共有十来斤,烟笋也泡发得差不多了,半个簸箕泡发了一个木桶烟笋。
李严乘了一木盆出来,剩下的全让小二哥搬走。
“李公子,那这价钱……?”
“价钱先不谈,你先拿去,改天我去镇上见你家掌柜的。”
小二哥连连道谢。
李严还秤时,顺带着装了一碗烟笋给田婶送过去。
“这是?”
“这是小子自己熏的烟笋,给婶子你送过来尝尝味道。”
“你这孩子咋这么客气。”田婶嘴上说着客气,脸上笑容都灿烂了三分,邻居嘛不就得有来有回,才处得长久。
……
第二天,小二哥又来了一趟,说是烟笋的味道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