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周和谢维尔刚下楼,就发现杜克倒在客厅里,正在努力的爬起来。
他可能是突然摔倒,额头和鼻子撞在了坚硬的茶几角上,鲜红的血从鼻腔中窜出,配着红红的鼻头和红红的额角,显得滑稽又可怜。
谢维尔虽然被杜克的“惨状”吓了一跳,但心里却是不怕的。甚至在看到身为医生和毒理学家的杜克被毒素撂倒时,有种发笑的冲动。
但碍于同事和朋友的情面,他忍住了,但跟着他一起下来查看情况的厉周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看着脸上犹如涂了油彩的杜克放声大笑。
其实不是他和厉周冷血,不担心杜克。而是在他冷静下来后,结合厉周的分析和自己的猜想,已经大致确定,礼服上就算有毒,大概率是一种能让雌虫失去战斗力的毒素,可能还有些催情的成分在,但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而且很快就能被雌虫强悍的身体代谢,不留半点踪影。
杜克在努力爬起失败后,自暴自弃地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原本修长有力的手,此时软绵绵地指着一旁看笑话的两个虫。
“还笑,还不快扶我起来!”
谢维尔并没有着急去扶杜克,他上前几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围着杜克转了好几圈,跟看见了什么奇观一样。
杜克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丢脸了,反正他和谢维尔从小一起长大,尿床把谢维尔泡了这种事他都干过。当然事后他被谢维尔暴揍一顿,还给谢维尔洗了一星期衣服袜子做补偿。
现在这种满脸开花的程度实在不能让他感觉羞愧,但当厉周也学谢维尔一样围着他转时,他沉寂多年的羞耻心突然就觉醒了。
那种感觉就像——你想要你亲人的朋友也喜欢你、和你一起玩时,你刚好干了一件蠢事,还让你亲人的朋友看见了,那种羞耻感简直爆棚,甚至担心自己的形象影响到亲人在他朋友眼中的形象。
杜克横眉怒目地看着谢维尔,像是在控诉谢维尔的无情。只不过以他现在手软脚软连厉周都打不过的状态,这种眼神十分没说服力,外强中干罢了。
谢维尔像是终于欣赏好杜克的囧样,准备将杜克扶起来,他似乎是怕杜克的血弄脏自己的手,扶杜克的时候还戴上了厉周递过来的手套。
杜克:“”这俩口子真是让虫火大!
感受到谢维尔粗暴的地将自己扔在沙发上,杜克刚想开口控诉谢维尔虐待病患,就被谢维尔冷到骨子里的声音打断。
“杜克,我没想到身为毒理学家的你会这么大意!你的手套和口罩呢?”
杜克被谢维尔问的哑口无言,他确实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如果礼服上的毒素是致命的,那现在他已经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但这种错误他平时根本就不会犯,为什么这次会这么大意呢?
刚刚训完杜克的谢维尔显然也发现了问题,他眉头紧锁,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哪里出现了问题,而厉周则将视线落在了放在一旁的礼服和杜克吃完的营养液包装上
他上前一步,拿起营养液包装仔细查看。
谢维尔和杜克都被厉周的举动弄得一愣,如果想要找杜克忘戴手套、口罩的原因,不应该查看最有嫌疑的礼服吗?怎么查看起营养液的包装?
“厉周殿下,营养液有问题?”一旁全身酥软的杜克试探性地问,但他心里却清楚的知道营养液是没有问题的。
他不会做饭,买营养液都是成箱成箱的买,这批营养液已经都快被他喝光了,要出事早就出事了,不可能今天才出问题。
果然,厉周摇了摇头否认了营养液有问题,但厉周下一句话,让杜克和谢维尔心底一惊!
“营养液没问题,但营养液和礼服加在一起就有问题了。我记得亚摩斯元帅出事的时候是喝了酒吧。”
见两虫都点了头,厉周又微微附身,用手在礼服上方煽动,片刻后,他抬头对被他扔出的信息砸懵的两只虫,道:“这礼服上有股淡淡地香味!”
谢维尔像是明白了厉周想表达的意思,他迅速来到厉周身边,先是看了看厉周递过来的营养液包装,又学着厉周的手法闻了闻礼服。
当闻到礼服上确实有一股淡淡的、微不可闻的香味后,骤然直起身,冷笑一声,道:“真是好算计啊!”
杜克也是十分聪明的,虽然他无法起身去闻礼服,但是从厉周和谢维尔的动作上他已经明白了谢维尔说的话。
这毒药想要起作用是要经过酒精的催化,而且不是直接接触皮肤会中毒,而是闻到味道就会中毒。
平时不喝酒,闻到礼服上的味道,最多会有些迷糊,容易忘东西,这就是他做毒理检验居然会忘记带手套和口罩的原因。
但如果喝了酒再闻到香味就会出现全身酸软、发热的症状,他是误打误撞吃了含酒精的营养液才会中招。
“果真是好计策,还真是防不胜防啊!看来他们想故技重施,虽然你结婚了,但是只要有别的雄子碰过你——”
杜克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谢维尔和厉周都明白杜克的意思。
结婚的雌子被雄主以外的雄子碰过,会遭到自己雄主的厌弃,轻则休弃,被所有虫批评嫌弃,重则会直接判定雌子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