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商场之前，眼神瞥到门口的奶茶店。
他走进去，揣摩着买了一杯多肉葡萄，半糖少冰。
他总觉得积玉不会喜欢太甜的。
而地下室本就阴冷，就不必再要寒冰做点缀了。
至于为什么是葡萄。
因为一进去的立牌上画的就是这款。
商听雨拎着多肉葡萄来到地下室，剩下的十人留在外面，防止有人误闯。
商听雨推开房间的门，壁灯幽暗，他把奶茶放在一边：“能喝吗？”
“虽然很想试试，可惜我喝不到。”积玉含笑的声音传出来，“这次就是最后一次了吧？”
“是。”商听雨脱下西服外套，卷起衬衫袖子，“我修补封印后你还能以这种形态和人交流么？”
“可以，封印完整与否都不影响我的声音和视线。”积玉似乎想到什么，“有时候看看你们上班，还觉得很有趣。这附近有学校，我闲来无事还会听一听课。”
这倒是出乎意料，商听雨抬眸：“哦？这附近的学校从小学到高中都有，你都学了什么？”
“我能看见听见的范围很远，距离这里大约二里的地方有大学，是不是？”积玉低笑一声，“大学里面的汉语言文学的硕士课程我都已经学过三遍了。”
“……”商听雨沉默片刻，“可以，白嫖了个硕士导师，虽然没有证书，但某种意义上你学历还算很高。”
“你问我这些是怕我孤独么？”积玉忽然问道，“谢谢你的茶，虽然我的真身无法喝到，但我很喜欢，也很欣喜。把那杯茶放在这里吧，我看上一眼，便算是接到你的心意了。”
“你不是魔，为什么会在封印里？”商听雨忽然问道，“你的灵力没有受到丝毫污染，谈吐也称得上随和磊落，为何受此苦楚？”
积玉沉默了许久，沉默到商听雨又修补了一小部分封印，他才叹息着开口：“算是无数意外最后堆积而成的结局，当时我的同僚们是为了救我，而我和法阵组成了真正的封印，镇压魔族。”
“所以我不能离开。”积玉轻声道，“继续吧，商公子。”
商听雨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神。他面色如水，一点一点修复着积玉的牢笼。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最后这部分最是精密，商听雨修补得差不多了，必须停下来休息片刻，不然容易精力不支。
他坐在椅子上，打开手机，这里能接收到地下室一层的wifi信号，打开微信，看见小苏和宁宁拉的小群里已经有不少聊天。
他翻了翻，大概就是说今天的活干完了，他们正在吃饭。
就在这种时候，白和还在源源不断给商听雨发各种要他砍一刀的链接，种类纷杂，足足需要下载六种app。并且疯狂让他给点一下。
商听雨早就把他屏蔽了，自然没有弹窗，只不过这次他居然还发了个语音通话。
商听雨：“……”
今天完事明天就可以辞职回家，倒也不用保持虚假同事情，他直接拒接，反手一个拉黑，神清气爽地回到群里继续聊天。
聊天断了一会，就在商听雨准备锁屏的时候，宁宁忽然发了条微信。
“现在和老板说话这个男人，长得虽然挺好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眉眼之间一股邪气。”
小苏接着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明白什么叫一看就不是好人，你说他长得还真挺好看的，但是就是让人浑身不舒服。”
崔明明问道：“聊什么呢？”
“说是这个男人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人，能知阴阳通财运，我看老板、白和还有龙景都非常想去认识一下。”
“骗钱的吧，我越听越离谱，这个大师这么厉害，自己怎么还没变成首富。”宋以也发出一条微信。
崔明明回道：“肯定是让买什么开光玉之类的，你们就别跟着去了。”
宁宁：“我们仨不想去，但是也不知道那个男的和老板说了什么，老板一定要我们跟去。说是见完大师，要一起去酒吧喝酒。”
小苏：“问题是爸爸我就不喝酒啊，我想酒店睡觉。”
崔明明：“那就直说吧。别去了，听起来怪怪的。”
对面三人组沉默了片刻，商听雨微微皱起眉，正想问问怎么了，小苏忽然发了一条微信：“卧槽，不要脸。”
宋以：“有病吧，我们又不想发财，非要扯咱们去干什么？”
崔明明：“咋啦咋啦。”
宁宁：“那男的说如果我们都跟着去，他就有笔生意愿意和老板谈，老板一听那生意正好是他想啃下来的领域，现在就是我们不跟着去大仙家，我们就可以滚出公司了。”
宋以：“我特意问了一句，他们仨去不就行，为什么我也要去。那男人来句什么你知道吗？他说那大师是他最崇敬的人，一定要多几个人去捧场，让大师开心。”
“别去。”商听雨打出这两个字发出去。
小苏：“不去不行啊，我就奇怪了，想捧人场雇几个人不行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商听雨快速打着字，“别发语音，不要打草惊蛇。按照你们所说，那个男人必然有所图，护身符带在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