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的火光又灭了一盏,椿天继续说道:“其实那个医师,是一个噬师。”
江城诧异道:“噬师?不可能吧?如果真是噬师,我师傅怎么可能不知道?”
凌渊道:“他知道的,所以他才会让你离开,就是为了保住江家的秘密。”
江城道:“可是,他为什么又让我回来?”
椿天道:“因为噬师先生已经死了,是那个人模仿他的笔迹诱你回来的。”
江城眼中泛起了不安,“那我的师兄弟们?”
凌渊和椿天没说话,像是默认了什么一样。
青莲却道:“当然是死了啊,和他一起死在了灵药堂里。”
他说着便指了指椿天。
江城忙向椿天问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椿天张了张口,却突然倒了下来,姬曦忙去扶起他,凌渊道:“看来白嫋嫋是不行了。”
姬曦看着这灯里的火光弱了,江城见此一把从他手里拿过那盏灯,却是一惊:“这——怎么会?”
椿天道:“这原本是你的‘结魄灯’。”
江城道:“那怎么会?”
椿天道:“是他们给了我,那个噬师说的至情至性之人,就是你——”
正说着,墙壁上的火光又灭了一盏。
珑儿看见椿天的眼皮跳动了几下,流出了两行清泪,白嫋嫋起身打开了这里的另一面石门,珑儿跟着她进去,发现了好几个和椿天一样躺着却昏迷不醒的人。
他们每一个人的床前都有一盏灯,和椿天的那盏一模一样,白嫋嫋说道:“这灯,名叫‘结魄灯’,可护人魂魄。”
珑儿问道:“他们是谁?”
白嫋嫋答道:“他们是噬师,那晚同样死在了江家。”
她说着眼里流露出了愤怒,“这是一个预谋很久的事情了,桃花镇上有五大药材商,人称‘五老家’,他们从很久以前就一起创办了以江家为首的‘医药堂’,集采药、制药、治病为一体,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贪婪。”
他们贪婪暴虐成性,甚至还在镇上的井里下药,伪造染了瘟疫,借此来谋取暴利。
椿天的父母原本也是医师,十二年前因为知道了他们的这个秘密,从而被他们活活打死。
白嫋嫋说着轻呵了一声,“看似关系很好的五老家,其实早就烂到了根,有一个外来的噬师告诉他们,江家有一副‘鬼面具’,可以打开传说中的古道,而那古道后有一个地宫,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他们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只有江家才有家养的噬师。”
珑儿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他们在江家旁敲侧听,可江老爷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是‘鬼面具’,而他们也只当是他敷衍他们而已。”
白嫋嫋说着顿了顿,“去年十一月下了一场三天三夜的大雨,按理说,入冬后的雨是不会这么大的,那天我和椿天被困在了山里,躲进了秋季林。”
珑儿道:“凌渊那儿?”
她点点头,“后来我们回去的时候,他给了我们一株灵草,说是以备不时之需,果然回去后镇上就染了瘟疫。”
那个时候医药堂的先生们,已经将疫情稳定住了,可后来来了一个医师,他看到江家小姐后便开出了一张方子。
那张方子上有一味药,名叫“白七血”。
他说所谓“白七血”,就是至情至性之人心尖儿上的七滴血。
江老爷一听便惊了,因为他知道那七滴血,代表着谁。
珑儿问道:“谁?”
白嫋嫋道:“江家的噬师,名叫‘江城’,除了他,桃花镇找不出第二个至情至性的人,那个噬师就是冲着他来的,因为只有他才知道,江家的‘鬼面具’在哪儿。”
她说着关上了石门,珑儿也跟着她一同出去,问道:“那后来呢?”
她道:“江老爷迟迟没有配那副药,可是江小姐的病却比原来更严重了,然而这时又瘟疫复发了,椿天拿着凌渊给的那株灵草治好了瘟疫,却被江老爷给盯上了。”
她说着又顿了顿,道:“是我的错,轻信了江老爷。”
江老爷迟迟不配药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不敢动家里的噬师,而江城那个时候,也不在桃花镇。
白嫋嫋道:“那个时候的我,一直想帮椿天脱离受制于人的境地,于是利用了江老爷求药心切的心,去了江家。我告诉江老爷,只要他还了椿天自由,我就能治好江小姐。”
珑儿道:“你真的有办法治江小姐?”
白嫋嫋道:“我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身上有宿主,可我不知道那是红脸。”
珑儿道:“所以,即使你不知道宿主是什么,你都愿意把它寄宿在自己身上?”
她点点头,“只要能帮椿天,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珑儿问道:“为什么?”
白嫋嫋道:“因为我爱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的,也许是他坐在乱麻草前的那天,也许是他偷偷为别人治病的那天,也许是他说自己有多热爱这个世界的那天,也许是他为了我丢掉性命的那天。”
那天江老爷原本是答应了她的,怀着死马就当活马医的心态,待她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