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名清军俘虏,个别人还是有童子尿的。问题是挂着大喇叭的柱子有七八米高呢......当然了,黑狗也是没有的。于是在本时空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广播就这么尴尬的结束了。
鉴于张波已经在广播里说了今天晚上要播一小时的戏曲或评书,刘胜本着说话算话的原则,只好暂时同意。
张波见刘胜同意了,这才笑眯眯的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U盘。
“这是什么?”
“评书啊!”
“哪来的?”
“我私人物品。”
“三国和水浒?”
“都有,一百多部呢。”
“我去!我可告诉你啊,三国不许播,水浒也不行。”
“为啥?”
“为啥?满清当年的兵法就是看三国看的,你打算再让他们温习一遍?”
“水浒为啥也不行呢?”
“不是喝酒吃肉就是打架杀人,不同意。”
“你,你这强词夺理啊!”张波被气的一愣一愣的。
“这里还有什么?”
“封神演义、白眉大侠......”
“行!我看《白眉大侠》就很好,就播这个。”
刘胜当然不会告诉张波,其实是他自己喜欢听《白眉大侠》,他就是成心的。
于是到了清军俘虏吃晚饭的时候,营地里的大喇叭又滋滋渣渣的响了一下。此时各地窨子里的清军正吸喽吸喽着玉米面粥呢,突然听到外面的动静,一下就停了下来,都侧耳等待下文。
“北宋仁宗坐汴梁,君正臣贤民安康。可恨西夏来入侵,致使中原冒火光!三月的天气,万物复苏.....”
真有评书啊!一屋子俘虏顿时就炸了锅!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坐在屋子北头的恩海大声骂道。“谁再聒噪滚出去!”
当评书播到十分钟的时候,整个俘虏大营里除了偶尔的咳嗽放屁,再没有一点嘈杂之声。所有的清军俘虏都在竖着耳朵听,有些听不清的还试图跑到屋外去离大喇叭近点儿;结果刚推开门就被刺骨的寒风给冻了回去。
“......你给我来个醋溜丸子、醋溜豆腐、醋溜韭菜、醋溜白菜......”
“我说大爷,你别醋了,把牙都要酸掉了。”
轰!恩海等人坐在大通铺上,端着粥碗嘿嘿傻笑;连平时不擅说笑的官保,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此时刘胜正带着自己的警卫班,个个穿的跟狗熊似的,在俘虏营区外巡视。他实在不放心,不知道广播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此时听到一个个地窨子传来的笑声,心中总算踏实不少。
走着走着,刘胜身后的一个警卫突然问道:“首长,这,这说的是什么啊?”
“嘿嘿,金丝大环刀,避月羞光剑!”漆黑的夜色中,刘胜拿着手电四处打量着,顺嘴答了一句。
“啊?”那士兵胡噜了一下后脑勺,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当赵新回到北海镇的时候,已经是腊月初二了。他中午才出现在镇子里,晚饭的时候,老尤等几人就过来找他了。
“赵总,这都快到农历年底了,我们也得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下平安吧?”
“是啊!几个月没消息,家里人会以为我们出事的。”
教物理的李老师道:“其实我想回去一趟,把我家那口子也带过来,她退休前在机关里是管后勤的,多少都能帮点忙。另外还想带点儿资料回来。”
“我的降压药也快吃完了,得回去开点儿。”
“是啊!我前两天问了洪大夫,他那里的药也不多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一说,赵新就有些懵了。这问题他其实一直在回避,不过该来的躲不掉。是人都会有个头疼脑热的,更不要说岁数一上去,各种慢性病也会有。
可万一回去了不回来怎么办?或者......
老尤看到赵新露出迟疑之色,于是解释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赵新,人和人之间总要有信任。我们在这里忙了好几个月,对这些孩子都有了感情。真说一去不复返,我们也舍不得。”
众人听了老尤这话,也都点头称是。
是啊!人与人能交往下去,靠的就是彼此的信任。如果总是玩套路,用不了多久,套路就被玩死了。
当然,偶尔也出现几个人渣,将彼此的信任消耗一空。可赵新对这些跟自己来到十八世纪的人,除了人家内心隐秘的想法不知道外,从平日生活工作的了解上看,都还挺兢兢业业的,私下搞小动作的事还没发生过。
赵新不是人家说什么信什么的傻子。他之所以有这个判断,其实是基于他在学校和生活区里安插的大量眼线。而这也是赵新经常敢大撒把离开北海镇的主要原因。
比如徐家兄弟、万造的儿子乃至那些最初跟随他的流民家庭的孩子都是他的眼线。除此之外,沈璇、荻之户、大食堂的女人们、帮着老尤他们打扫屋子的流民妇女、片山管辖的上百名治安警也在有意无意的盯着这些人;只要发现异样就会报告赵新。一般是通过利吉、鲁寿山、还有贵生。
赵新想了想,笑呵呵的对老尤等人说道:“各位老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