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飞驾驶着雷神号于1月23日回到了北海镇,同行的除了王远方两口子和吴钟老爷子,还有轮换回家探亲的两百名特战队士兵,以及包括德吉涅在内的二十几名法国人。
对一众法国人来说,他们几天前还在温暖湿润的东南亚,转眼就到了寒冷的北国,变化速度实在太快,身体很难迅速适应,有好几个都得了感冒。
说实话,冬天的北海镇在整个外东北其实并不算冷,甚至比海参崴还暖和。受黑潮影响,冬季一般全天气温就是零下3度,最冷的时候也才零下十五六度,比北边那些动辄零下三四十度的地方好了不知多少,这也是赵新一直把这里当大本营的原因。
对孔多塞这些法国人来说,法国北部的勒阿弗尔已经是他们心目中设施最先进的港口,而由荷兰人建设的巴达维亚也很不错。然而当他们在雷神号的餐厅里透过舷窗眺望鲸鱼港的时候,感受到的则是无以言表的震撼。
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设在被称为“鲸鱼半岛”最南端的那座有着35米高的白色灯塔。这座灯塔是前年竣工的,灯塔顶部安装了三盏1000瓦的高流明Led投光灯,并使用了多组螺纹透镜,点亮后的亮度可达60万坎德拉。照明的供电系统除了走电厂,还有塔上的太阳能电池板,因为使用了定时开关器,冬季每天下午五点,塔灯会自动点亮,早七点会自动熄灭。
“安东尼,你快看,那白塔可真漂亮。”
听到老婆的召唤,孔多塞侯爵忙不迭的点头赞同。其实35米高的建筑在欧洲算不了什么,巴黎圣母院的塔楼可是69米高呢。
然而当雷神号在鲸鱼湾的入口处转过船头,即将驶入鲸鱼港后,孔多塞的下巴咣当就砸在了脚面上,眼珠瞪的老大。而且不光是他,其他四位“拉神”和女眷们也都惊呆了,这样的景象在本时空任何一个欧洲港口都见不到。
此时正是上午九点,在这片犹如深蓝宝石一般的狭窄洋面上,大片停泊在港口内的船只袒露着雪白桅杆在阳光中闪耀,明亮得让人目眩。远远望去,好像一串的海鸥或是信天翁。前来牵引雷神号进港的两条拖船正破开海浪,迎面而来。在它们航程所过之处,翻腾的浪花曳成一条泡沫般的路。
透过舷窗的另一边,孔多塞可以眺望到鲸鱼港的全貌和那座塔吊林立的港口。只见港中帆樯如云,舢舻相接,认识的和不认识的船型在泊位上鳞次栉比;港口的堤岸似乎是用巨大的灰黑色岩石砌成,上面每隔一段距离就排列着几个黑色的系缆桩。再远些,就是一座至少有七层高的“白色大楼”以及鲸鱼镇里那些灰蒙蒙的屋宇和院子。港口和城镇内的道路都是灰黑色的,纵横交错,看上去极为惹眼。
当雷神号在拖驳船的牵引下进入港口内部时,那座七层大楼的真容便缓缓出现在了视野里,那是比雷神号更大的惊雷号,让一众法国人惊愕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拉瓦锡、拉克鲁瓦、拉格朗日、拉普拉斯和孔多塞的到来,让北海镇的穿越众几乎集体出动。这其中最激动的要属方化,以及另外几位教数学和物理学的穿越众老师。自己专业上的“神”来了,你说这得是个什么心情?
因为邓飞提前发了电报通知,而且五位法国人都被赵新聘请为北海镇的外籍荣誉院士。于是陈青松便在鲸鱼港的码头上摆出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后世那些常见的鲜花和少年儿童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同时“鲸鱼岛”的炮台上还鸣放了19响礼炮。
冬天能有鲜花那肯定是大棚种的,所以十几位法国人从小脸被吹得红扑扑的孩子手里接过鲜花时,都有些意外,也感受到了北海镇的热情和重视。
至于伊丽莎白公主那三位,邓飞特意没让他们下船,而是让他们先在船上缓两天,一是要避人耳目,二就是让三个孩子对气候有个适应,别又病了。
当天晚上,一场由陈青松代表的欢迎晚宴在赵新家举行。这也是没办法,北海镇各处除了赵新家,实在没地方容纳这么多人吃饭。彩钢瓦搭的大食堂倒是还在,可那环境嘛......想想后世的公共食堂里那味道就知道了。
晚宴开始的时候,作为主人的沈璇带着儿子沫沫露了一面,结果她一出场,妥妥把法国人给震住了,被其一身的华丽给亮瞎了眼。然而不仅是法国人,在座的陈青松、于德利和邓飞等人也被震了一把。
赵新的老婆长的极美那都不用说了,两口子成亲的时候很多人都见过,全北海镇都知道赵王妃属于国色天香一级的。不过当陈青松看到沈璇那一身穿戴时,顿时就是一愣,他立刻和于德利对视了一眼,对方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脸上还是笑容不改。等他将目光转到沈敬丹身上时,就见对方脸上抑制不住的得意之色。
沈璇今天穿的是一身明制的“燕居冠服”,可问题是她戴的不是王妃级别的翟冠,也没有穿蓝色的鞠衣,而是戴着有博鬓有挑牌的双凤翊龙冠,配以金镶八珠环的耳饰,穿了一件红色的鞠衣,外面还罩了一件黄色云纹的对襟大衫。这完全是皇后才应有的穿戴!
在场的人里,最激动的可不是沈敬丹和他老婆吴氏,而是汪中和段玉裁。他们以为这是赵新通过沈璇释放的一个信号,于是一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