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钻出那片芦苇丛后,就看见了在树林里的敌人。这是一支俄军的轻骑兵小队,人数在五十人左右。
在同时期的欧洲各国军队中,骑兵中队才是骑兵的基础单位。其额定兵力往往存在较大的差异,少的只有100人,多的可达250人;甚至在同一个国家的军队中,不同类型的骑兵中队编制也可能有所不同。
俄军的骑兵团一般下辖4个中队,但也可能多达6个、8个乃至10个。在十八世纪末,同一支军队中,不同类型骑兵团的编制可能存在显著差别。欧洲军队的这种胡乱编制一直到拿破仑时代后才得到改观。
18世纪末的俄军骑兵分为几种不同类型,比如轻骑兵、穿着胸甲的重骑兵、穿着匈牙利服饰的骠骑兵、以及马枪骑兵。其差异主要体现在马匹大小上,此外在武器和装备方面也存在不同之处,这其中轻骑兵与骠骑兵并无差别。
俄军中的枪骑兵被称作“乌万”或者“托瓦日什”,一般都是由波兰人或立陶宛人组成的独立骑兵单位。
起初,当龙骑兵还只是骑马步兵时,有时会将精选出来的龙骑兵称作猎骑兵,后来,在某些军队中,轻骑兵队(临时组建的准正规或非正规骑兵部队)或小股轻骑兵获得了“猎骑兵”称号,这些部队会被配属给正规骑兵,负责侦察和警戒勤务。
与装备直剑的重骑兵不同,轻骑兵一般会装备略微弯曲的马刀,会在马鞍前部的皮套里塞两把短铳,此外还会配备一柄通常挂在右肩上的马枪。排长在观察了一下敌情后,随即命令康有财的七班分成两个战斗组发起攻击,八班则在交火后迅速从俄军左翼包抄。
于是以康有财的步枪射击为口令,班属机枪开火,密集的弹雨如同找准目标的蜂群,“呼”的一下就钻进了树林里。
子弹打在枝繁叶茂的灌木丛间发出了唰唰的声音。瞬间中弹死了的俄军一声不吭的栽倒在地面;受伤未死的人,嘴里发出听不清字音的惨呼悲喊;余下的人则举着短枪朝林子外面胡乱的开火,然后便解开缰绳,匆匆上马,准备向密林深处逃遁。
“嘟~~!嘟嘟嘟!”随着排长用哨子吹出一个长音和连续短音,发起攻击的时候到了。负责包抄的八班在迅速抵达俄军左翼后,机枪马上展开交叉火力,一些刚上马的骑兵立刻就被打落马下,其他几个人则迅速向北包抄,切断敌人的归路。
树林里,人喊马嘶乱成一片。秦守财一个快步就冲了出去,康有财、罗七斤等人也随后冲出。当他们抵近俄军残部两百米以内时,右翼的机枪停止了射击。
七班跟在俄军的屁股后面开始凶猛的追击。俄军有的死在路上,有的惊魂丧胆地穿出林子向东跑到河滩上,被陷在了淤泥里。
五十多个俄军,最后只有一个没有死,胸口中了一颗子弹,血,浸湿了他的米色的军衣。当康有财等人找到他的时候,那骑兵在意识模糊下知道自己当了俘虏,他微微地抬起右手,大声哭叫着说:“别杀我!我是从......”
然而话还没说完,他就死了。
之后负责搜剿战利品的九班,在一个俄军骑兵上尉的随身挎包里,发现了一张手绘的北海军的前沿阵地态势图,在阵地的北面还画了几个叉子,其中有一个正好是他们要攻占的山丘后方。
下午两点,康有财他们冲上了山丘,只不过俄军炮兵早就走了。半个小时后,营里的通信兵来通知,二排在山丘的反斜面构筑阵地,驻守此处,负责监视“扎伊姆卡堡垒”俄军的动向。
当天晚些时候,北海军指挥部内。
从大前天俄军发起试探性攻击开始,北海军参谋部便布置了当前的备战工作。下午赵新又命人发出紧急通知,命令所有副团级以上的主官,除去留下一个人管理事务以外,其他人全部在今天晚上八点来参谋部参加会议。
北海军目前的副团级以上主官里,除了正副团长,还有一名主管宣教的政治委员,主要是负责掌握校的那学员毕业后,就发到各连担任教导员。
设在参谋部的会议场所是间大木刻楞。门外点着几堆冒着浓烟的蒲草,屋内的墙角处还点着十几支蚊香。贝尔加湖夏天的蚊子又大又凶,严重的时候呼啸成群似龙卷风,即便是单个,咬人一下好几天都褪不下去。
屋里的墙壁上挂满了地图,一幅标示当前敌我兵力分布的态势图,触目的挂在墙壁正中。图上标志的红色的蓝色的箭头,密密麻麻的相互对峙着。即便是不懂行的外人只要注目一看,就会感觉到狂暴的战争风雨就要降临。
赵新、刘胜和一帮团长、副团长们叼着根烟,随意的说笑着。与其说是抽烟,其实还是为了赶蚊子。盛海舟看了下手表,一看已经是七点,便提醒赵新可以开会了。
赵新走到挂在正中的态势图跟前,指着图向所有军官们问道:“地图都看过了吗?”
“看过了!”有几个人同声回答说。
“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这下是所有人集体回答。军官们停止了随意谈笑,默不作声的喷云吐雾,注视着赵新和他指着的地图。
“六年了,我们的仗是越打越大了!俄军这次要跟我们打野战!一万两千北海军,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