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在遥远的时代,世界一片混沌,茫然与无知为芸芸众生的常态。在不断的摸索与创造中,一种特殊的物质——“灵”,开始被世人所发现。
而“灵”究竟为何?对此却是众说纷纭。其中有三种观点逐渐受到认可与推崇,一种观念认为:“灵”乃生命的气息,为其所孕养;另一种说法为:“灵”是一种客观存在但特殊的物质,如风一般,无形但能为人所感知到;还有一种说法叫做“灵能同源”,即“灵”被看做力量一般的物质,或者也可看为能量的一种。
后人将这三种观点综合起来,将“灵”定义为:一种广泛存在于自然界内,形态特殊,并且具有巨大能量的物质。
千百年来,人们在“灵”的身上进行了不断的探究,逐渐掌握了如何化用“灵”的力量来改造这个世界。而研灵之术的修习,也成为这片充满着灵力的大陆上的唯一主流,“灵力”一词也开始广为世人知晓。
“灵”的出现,成为世人撬动脚下这片大陆上的神秘支点。更多的勃勃生机与繁盛的人类文明也逐渐在灵力的土壤上孕育而出,造就了如今的大千世界。
“呼——最后一道通史题搞定,写得手都酸了,这些长篇大论可真是要了命了。”少年长舒了一口气,那张清秀却不失棱角的脸蛋也舒展开来,像嫩竹上新发出的枝叶,它们虽然会慢慢成长、老化、长出边缘尖利而粗糙的锯齿,成为某些侠客高手中的利器,但此刻青春的气息将待放的锋芒柔和地包裹起来,这是半熟男儿身上普遍的特征。
少年终于停下了奋笔疾书的手,把自己埋在试卷中的半个身子拔了出来。
“啊——”他抻了抻身子,又蹬了蹬腿,舒展着筋骨。窗外的日光被茂密的树冠裁碎,细碎的光影投在他的身上,好像温度也被拆解了一样,虽然日头已经快升到最高,但却十分宜人。
少年一手托着腮,闭目养神,像一只角落里蜷成一团酣睡的猫咪,沉浸在这秋光中,慵懒地摇着尾巴,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不过这只猫咪只欢快地摇了几下尾巴,就夹了下去。
“这门考完,就还只剩最后一门要考,下午的是……实战对决。”想到此处,少年睁开眼睛,喉结微微地滑动。嘴角像吊着什么东西一样,慢慢垮塌下来。他呆呆地凝视着窗外的秋日晴空,百无聊赖地用指节叩击着桌案发出“哒哒”的声音,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涂泽别敲啦!魔音贯耳,我字都写错了。”一个怨嗔且明显稚嫩的女声从他的左耳侧幽幽地飘了进来。
少年闻声侧头瞧去。只见对方一头厚实且富满光泽的秀发被干练地扎起,两侧的碎发被细汗濡湿此刻轻轻贴附在她饱满的额头上,紧绷着的嘴唇与充实的脸颊也和她那只正在案桌上挥洒笔墨的手一样,一起卖力地微微抖动着,像晨雾中刚抽出的嫩枝还挂着露,欲坠未坠,一片新色中透着无限的生机与朝气。
面前的女子名为铁亦柔,是同届最年轻的学生,也是这座典露城里赫赫有名的兵器大商之女。可不要被她的名字欺骗了,误以为这是一个多么娇柔难胜的女子。铁亦柔不仅不衬其名,反而性子活泼强势,但心性不坏,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带着几个家丁四处吃喝游逛,若遇见什么不平之处便要上前与人理论一番。
唯一与她名字相配的,恐怕只有那一张肉肉的娃娃脸,这让她每次气鼓鼓地嘟起嘴巴时,都看起来像一只口中塞满坚果的松鼠,可爱中自带着一丝喜感。当然了,在这双巧嘴口吐怒火,自称老娘的时候除外。
铁亦柔的老爹铁毅对这个小女儿可谓十分迁就。有时女儿在外又惹了祸端,磕磕碰碰伤了人又或是殃及了什么家具摆件之类,事后人家登门索赔,他也少有怨言,只吩咐下人验过账单后去账上支出,清算干净了便早早打发出门去。
铁老头为了让这块心头肉能早日磨砺心性也是煞费苦心,多番尝试未果后,亲自登门面见找到院长,用了一番操作后,把当年还没到入学年龄的铁亦柔硬是塞进了这座集贤书院。
只不过事与愿违的是,由于铁亦柔的性格仗义又开朗欢泼,再加上皆知她背后有个财大气粗的老爹,所以之前书院内很多爱闹事的小团体也都不敢太过造次。她在书院也慢慢收获了极好的人缘,得了个“化骨柔”的外号,更有一批追随者成天跟在屁股后头,成天喊着“铁老大”。铁老头知晓后也只能垮起老脸摇头作罢。
“嗯?老大怎么才做到画符啊?”涂泽望着对方那张字迹歪歪扭扭的纸,轻声问道。
“啊?”
这副中气十足的高亢嗓门引得四周投射来一片目光。
“啊哈——”佯装出一个哈欠掩饰尴尬,抻了抻疲累的筋骨,迅速凝出一个复杂的眼神投递到右方,少女的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存心骂我的字丑?你的拿来看看。”
“拿去。”
“哦?不像你的作风啊。”铁亦柔斜眼打量着眼前对方,不知道对方在耍什么阴谋诡计。“莫非你……也有求于我?”
涂泽连连点头,一副面露无奈又可怜的样子,好像此刻他才称得上“亦柔”这个名字。
涂泽在桌面比划折腾了一番后,偷偷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