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糖觉得,她像是来错了地方。
四周惨淡无人,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没有一根完好的柱子,周围还热的要死。
她眯着眼,觉得前方的人影似乎格外熟悉,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云卿。
云卿早早就在门前等着她。
他指着那铁门,“进去便是那庭院,你可以小心,里面热得很。”
海糖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云卿搓了搓手,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早些天,我也被罚了。”说完还眨了眨眼睛,往海糖身边凑了凑。
“你我还真是颇有缘分,就连被罚的地方,都是一个样子。”
海糖快速假笑了一下,铁门被打开,时步遥正站在门前。
咦?还真是纳闷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在这里?
云卿沉不住气了,他横眉竖眼,瓮声瓮气道:“时兄怎么也在这?难不成第一也会被罚吗?”
时步遥“嗯”了一声,见海糖满脸疑惑,才慢悠悠地解释道:“比武输了。”
比武输了居然还能被罚?
海糖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云卿还想再说什么,只见时步遥伸展双臂,双手直接揽过海糖的腰身,两人一块匿入门内,铁门在一瞬间关闭。
铁门那边传来沉重的爆破声,是有人企图破门而入,但是这铁门上有着掌门亲手画下的封印,一般人是不可能闯入的。
“这铁门,每隔半个时辰会开一次,也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你若是想进,须得早些进来,否则就会跟他一样,被关在门外。”时步遥神情专注,动作却极其缓慢地将手松开。
海糖点了点头,便向里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踏着零星的石屑,里面是一条漆黑的石头磊建的隧道,海糖在指尖掐了个诀,一抹火焰在她的指尖跳动着,像是新生儿一般活泼耀眼,她走在前面,时步遥在后面看着她。
眼前的海糖,就像是当年那般,光彩夺目。
她拿着剑,凭借着一己之力硬是拦下了那群魔族。
当时步遥赶到的时候,看着满地的魔族尸体,内心极具震撼。
“前面那是什么?”海糖清澈的嗓音唤醒时步遥的思绪,他侧过身子往前走了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充斥着他整个鼻腔。
两只浑身泛着白光的黑豹正盘曲着身子,躺在那里。
“是两只灵体兽,在这负责看押犯人。”
时步遥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地包裹住海糖的小手,原本指尖跳动的火焰一时间被扑灭。
他解释道:“这里是负责关押那些入魔的弟子,他们要在这里承受火刑,若是在这点火,会殃及自身。”
“哦,那老头让我来浇花,这里寸草不生的哪来的花?”
海糖晃了一下被时步遥握住的手,时步遥像是没察觉一般,他柔声解释道:“这庭院中间有一个火焰花,你只需要浇灌它,它则会休息半炷香的时间,他们也少受罪。”
“多少还是有些人性化的,给人一个喘息的机会。”他握着海糖的手突然松开,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也显得格外深邃。
海糖难得多看了他几眼。
时步遥走在前面,他将怀里的惩罚卡放在那灵体兽面前,灵体兽懒洋洋地看了眼,两人安全通过。
来到庭院中心,四周诡异的安静。
脚底是平坦的石地,以火焰花为中心画圆,四周都是贴满封条地牢笼。
这里看不见天日,像是被什么法器罩住一般,整个庭院沉浸于漆黑的夜色中。
海糖从灵袋里拿出个木板凳,大咧咧地坐在上面。
时步遥则从一边开始捣鼓着什么,他先是将一炷香放在海糖面前,随后又拿出一个水壶。
“热死了。”海糖在耳边呼扇着微弱的风,又看了眼身旁的火焰花。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火焰花的光圈开始减弱,海糖正在往里面浇水,她现在无比的烦躁,只想快点结束这场任务。
周围的铁链发出乒乓的碰撞声,甚至是有人在低吼着,不知从来飘来一个声音。
“哎呦喂,烫死我了,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海糖朝着这声音看去,是一个又高又壮的黑脸大汉,他将自己那杂乱的刘海撩到一旁,一双眼睛小而有神。
“呦,今天来的这小伙子俊俏,连我看了都喜欢!”
海糖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意见,另一个稍微文雅地声音传来。
“哼,我看你就算是见到一只老鼠,也说喜欢!”
在这黑脸大汉对面,则是一位文质彬彬的公子哥,只是他脸上抹着厚厚的白粉,都看不出脸的颜色。
海糖眼尖,很快便发现这公子哥的手中,正拿着一把玉骨扇,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字,白。
黑脸:“我呸!就算是只老鼠,也比你这个小白脸好看!你算哪根葱!”
白脸:“就你浑身黑的像块碳似的!你以为我稀罕被你夸!”
黑脸粗壮地大壁向那铁门上一挥,没什么反应,他咬牙切齿道:“白章,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等有一天老子从这里出去,第一个揍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