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嬴从始至终一直冷眼旁观,直到魏多金走到自己面前鞠躬,秦嬴才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嗯。”
那态度,不冷不淡,仿佛冲着秦嬴鞠躬的不是堂堂魏家孙子魏多金,而是一个路人一样!
温阳三人的嘴巴张的更大,以至于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他们想不通,为什么魏多金会对秦嬴如此客气;他们更想不通,秦嬴有什么资格如此堂而皇之的受了魏多金一躬。
更重要的是,听魏多金意思,似乎魏多金今天来到苏家致歉,并非为了魏多金自己,而是代表整个魏家!
否则魏多金就不会说“魏家魏多金”了。
如果是代表魏家的话,那岂不是说……
温阳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从不低头的魏擘魏老爷子,也向人低头了!
而且低头的还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被他们威胁要关进大牢的秦嬴!
哗!
瞬间三人的冷汗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尤其是欧阳老板。
温阳母子还能因为温家的关系,少受一些牵连;但是他就不一样了,他只是一个有点小钱的商人而已。
在普通人面前可能很牛比,但是在魏擘这种大佬面前,顶多也就是一只养肥了待宰的羔羊。
这种大佬宰起他这种羔羊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如果心狠一点,别说是他的资产了,就算是
他全家人的性命也休想保住!
欧阳老板越想越害怕,忽然噗通一声,给秦嬴跪下了。
眼泪说来就来,哭诉道:“秦先生,是我该死,是我狗眼看人低!我已经认识到自己错误了,我向您真诚道歉!从此以后,我对苏小姐再无一丝想法。不,应该是从此以后我连苏小姐的名字都不会提起!我现在就滚出江州,这些东西就当做我对秦先生跟苏小姐百年好合的贺礼。”
说完,欧阳老板将身上的唐卡、古玉、手串都拿了下来,毕恭毕敬摆在了桌子上。
秦嬴淡淡扫了一眼,道:“拿走。我刚说了这些玩意晦气,你就拿来送给我。我看你不是想要祝贺,而是想要诅咒我吧?”
欧阳老板身体一颤,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既然秦先生您不喜欢,那我拿走就是。改天我再重新选几件吉利的礼物,给秦先生送过来。”
“没必要。你不出现在我的面前,就是给我的最好礼物了。”
“……”
明明是一句很难听的话,但是欧阳老板听了却如获大赦,冲着秦嬴连连叩拜几下,然后爬起来就走。
而经过魏多金身边的时候,还没忘记小声问了一句:“魏少,您看我这表现您还满意吗?”
魏多金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拍了拍欧阳老板肩膀:“人
长的不咋样,脑袋倒是挺灵光。我都做好准备替你收尸了,没想到你硬是活了下来!可以,我看好你!”
“多谢魏少夸奖。”欧阳老板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虽然魏少这番话听着同样不好听,但是至少也带了那么一丝的夸奖之意不是?
试问整个燕京城,有几个能够获得魏少夸奖的?
谁不知道这位魏少跟动画片里的魔童哪吒一样,瞅谁都不顺眼,见谁都怼两句。
他愿意夸奖一个人,哪怕是阴阳怪气式的夸奖,那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值得吹一辈子了!
“可惜啊,有些人就不如你这么聪明喽!”魏多金斜睨温阳母子一眼,话中有话说道。
而温阳母子震惊过后,此刻已经回过神来。
他们还是打心底不相信秦嬴具备让魏擘低头的能力。
温阳斟酌半晌,试探着问道:“魏少,能问一下您今天到底为什么来苏家致歉吗?您面前这个人……实在不像是有资格被您致歉的啊!”
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或许魏少把秦嬴认成了某个厉害之人的门生或者子侄。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就义务帮助魏少纠正错误,免得魏少以后沦为别人笑柄了。
说不定还能因此获得魏家好感,正式迈入燕京最顶层家族圈子呢!
只是温阳这番好意,落在魏多金的眼里却不啻于挑衅
。
就像是一只土狗,竟然贱兮兮跑到老虎的面前,多管闲事一样指着老虎说:“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不知道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吗?”
老虎要是能够心平气和感谢土狗就怪了,最可能的后果就是直接一巴掌拍死土狗,话都懒得说一句。
而此时的魏多金便是这种心理。
他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闪烁着危险光芒。
忽然扬起手掌,啪,一耳光重重打在温阳的脸上。
“凭你,也配打听我魏家的秘密?要是你们温家活得不耐烦了,就吱一声!我不介意让我家老爷子送你们温家上路!”
温阳被抽懵了。
足足好几分钟,才捂着脸颊发出一声低沉的哀嚎。
他怕嚎的声音大了,会惹来魏多金又一耳光。
“魏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怎么敢打听魏家的秘密……我只是担心魏少被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