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毛病,夏初遇竟被医生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小声道:“我只是想问问,九歌现在还有没有危险?”
医生很上道,说话很严谨,配药换药都是自己动手,看来是他们信任的人。“有没有危险,要看自己。”
夏初遇又被怼得一句话都没有,“他是被陷害的。”
“你看见了吗?”卿南辰看了看眼前这位脸气得涨红的女人,握紧拳头似乎想动手,人长得是挺漂亮的,但是不及他老婆好看。
看眉头有皱纹,看来脾气不太好,还爱管闲事,真不知道他那个木讷的表哥怎么会带这么个人过来。
“我是没看见,但九歌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眼见都未必是真,况且你还没看见。”卿南辰不想再多说,只想赶紧把这尊佛打发走。“女士,如果没什么事,请回吧。”
“我最后问一句,他摄入的量大不大,多长时间能够戒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夏初遇几乎是带着哭腔的,眼睛红红的。
卿南辰看她这副表情,想起自己老婆来她要哭又忍着不哭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顿了一下才道,“你们还是感激那位经纪人没有天天给他送饭吃吧。过两天出院就没事了。”
“真的吗?谢谢,谢谢您医生,您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医生。”
得到这个答案,夏初遇很感激,千恩万谢的离开了。这位医生说话滴水不漏,哪怕是将来有记者过来问,九歌也是安全的。
“等一下。”初遇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医生叫住了。
“啊?”
卿南辰:“这种药膏对烫伤很好。”
看着医生漂亮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盒药膏,夏初遇惊住,“您怎么知道我被烫伤了?”
“你没有闻到一股肉烤焦了味道吗?”卿南辰闻了闻道。
和宫南卿一个样子,也是位不会好好说话的主儿。
“谢谢。”小初遇没好气地道谢,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药膏。然后又回了病房。
病房里面,九歌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他感觉到有人进来,想要睁开眼睛却没有力气。然后来人走到他床边,帮他掖了掖被子,握了握他的手。
握着那只略带薄茧充满力气的手,他才放下心来。
原来是小初啊,那个时常会出现在梦里,总喜欢默默地握着别人的手,给人力量的女孩子。
知道是她,他才又闭上眼睛,重新睡去。
想着还有从宫南卿的冰箱里面带来的排骨,得去帮他煮点排骨汤,夏初遇放开九歌的手,谁知手却反被他紧紧握着。
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煮汤的时候,初遇心中还是不能平静,一直在想。
大林到底还知道什么,杨总为什么不让他说清楚就把人拖了出去。而且这里是医院,公共场合,他有这么拖着人出去居然没有人制止。
初遇不知道自己到底遇到了些什么人,她想去找老兵问问什么情况。
但是眼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九歌脸色又变得苍白,输液瓶里还有好多,想到他刚才痛苦的样子,夏初遇真的没办法就这样离开。
她打开电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画画,可是整整一个上午,她一个插图都没有画出来。
直到过了晌午的时候,九歌才慢慢转醒,“初遇……”看到初遇,他这才放心下来。
夏初遇放下画笔,快步走过来,“你醒了?”
“嗯。”九歌的声音还是很虚弱,“谢谢你还在这里。”
“没事,你醒了就好。”夏初遇安慰他,然后站起来想要去帮他弄点吃的,“你要吃点东西吗,或者喝点水?”
九歌却轻轻拉住她的手,摇摇头,他的嘴唇发白,“别走,陪我说会话,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努力想要对她微笑证明自己没事,可是他笑起来真的很苍白很无力。
看到他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曾经是多么阳光帅气明朗的大哥哥啊,就算是在酒吧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他的歌声就跟他的人一样明亮有希望。
可是现在!
夏初遇鼻子一酸,眼中圈起一层雾气眼看眼泪就要掉下来,却被她努力控制着,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拍拍他的手,“我相信你的为人,你绝对不会碰那种东西的。”
“清白公道自在人心,经历过这些事,我算是看淡了。”九歌半坐在床上,认真看着她,似乎想要通过她,看到自己和大林曾经的影子,“将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有心理准备。”
“大林,大林哥他……”近十年没有在一起相处,初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相信大林已经知道错了,但是我做不到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留他在身边。”
“我明白。”初遇说。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拉进地狱,这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初遇相信,以九歌的为人他还是会给大林留一丝余地的。
“嗯。”九歌点头,“我现在只想放慢脚步,去别处走走看看,听听音乐写写歌。”
“这样也很好。”夏初遇附和。
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