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寰说话温和得很。
光听他此刻的声音,他就像某个善良热情的引导者。
他给乔非晚建议——
“走常规流程,递辞职报告,申请劳动仲裁,交个人投诉。”夜司寰一边说,一边抚着她的头发,最后几乎是带着笑意,“然后你看看,我放不放你?”
乔非晚哑然:“……”
主要夜司寰是笑着的,她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开玩笑?
现在看不见摸不着的,评判的证据实在太少。
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夜司寰离她越来越近了,他说着话的时候,呼吸都洒在她的脸上、鼻尖、唇上……
乔非晚甚至觉得:他在下一秒,就有可能吻到她。
可是不应该吧?
他为什么要吻她呢?
乔非晚百思不得其解,想着不至于好好说着话,突然吻到一起。所以,她就没想到去躲。
直到夜司寰按住她的后脑勺,乔非晚心里才警铃大作。
但夜司寰的吻尚未落下来……
哐!
小黑屋的铁门被拍了一下。
哐哐哐!
接着,又是被迅速拍了三下。
“乔小姐,您在里面吧?”佣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心翼翼。明显是压低了声音,贴着门缝。
乔非晚瞬间狂喜,连忙挣开了夜司寰,过去拍门回应。
“我在我在!”
“乔小姐,您千万别喊,别大声!”佣人又叮嘱了一句,才去解锁扣开门。
门还没开全,佣人就急匆匆往下说:“我放您出来一会儿,办完事还得委屈您进去!这事可千万别让夜少听……”
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夜司寰坐在那里,身影无比清晰。
“……夜少。”佣人一秒认怂。
夜司寰起身,不怒自威:“背着我办事,很熟练。包庇她不止一次了吧?”
“夜少对不起。”佣人连头都不敢抬。
乔非晚在一边小声逼逼:“人前提早放你出去,该说谢谢才对。”话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又觉得冤枉,“这关我什么事?”
‘包庇她不止一次了吧?’
飞来横锅!
骂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她一起骂?
“你急着跟我对线?”夜司寰横过来一眼,把乔非晚瞪闭嘴了,又去批评佣人。
乔非晚没插话,反正她是觉得,能提前出来,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当年解-放区人们的心情,也就不过如此了。
趁着夜司寰还在对佣人训话,乔非晚偷偷地
贴着门,一点点往外挪。
她想离开这黑咕隆咚的地方!
在擦过夜司寰身侧的时候,乔非晚终于看到了他脖子上的抓痕——
三道。
不严重,但特别明显,创口贴根本藏不住那种。
她还发现了一个细节:三道伤口都已经不流血了,但三道伤口的周围,都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碘酒的颜色。
……所以她刚才用的真是酒精?
可夜司寰明明哼都没哼啊!
乔非晚的脚步顿了一秒,心里再愧疚了一秒,直到第三秒的时候,才贴着墙壁继续往外挪。
夜司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确实没有被关的自觉性!门一开,想走就走……
他没想追究,只是转向佣人:“想放她出去办什么事?”
什么事值得违拗他,特意跑过来冒险?
“七宝不见了!”佣人这才说明来意,无助地表达。
“什么?”已经溜出去五米的乔非晚,闻言迅速折了回来。
“怎么回事?”夜司寰也没了心情,“把话说清楚。”
佣人这才仔细说明——
七宝这只狗,非常聪明的。
每天下午去附近的山上遛狗,七宝跑来跑去,都不用牵绳,它会自觉跟着人回来。
今天和往常一样,把七宝带出去散步。
女佣走在前面,可打个电话的功夫,回头就找不到七宝了!然后,不管怎么叫七宝的名字,都没有狗跟过来。
“我查过了,山上没有人的,不可能有人偷狗。”女佣把话说完,哀求地看向乔非晚,“我就想着,可能是七宝贪玩,被什么迷住了。我叫不出来,但乔小姐不一样,她是七宝的主人,说不定一喊就能出来!”
女佣说的话不无道理,按正常狗来说,的确是会这样。
但七宝不是真狗!
乔非晚也觉得很奇怪:七宝是听指令的,谁喊都一样!它就是和她比较亲,比如她和别人同时喊七宝,七宝会先到她这边……
也就如此而已。
怎么会出现别人喊不出来的情况?
“在哪里不见的?”乔非晚顿时就没开溜的心情了,“带我过去!”
···
遛狗的地方并不远,开车不过十分钟。
但为了避免七宝沿路走回来,双方因此错过,乔非晚也是步行找过去的。
她、夜司寰、女佣,以及一大群保镖,浩浩荡荡,集合成庞大的找狗队伍。
但这人力物力的,完全是大材小用。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