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羞辱别人……自己却有了反应?”
乔非晚系上腰带,评价:“很失礼。”
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处变不惊、满脸冷静,但其实……天知道她现在的心跳多么快!
她快吓死了!
除了三年前那稀里糊涂的一夜,她从未和男人这么亲密过!
她是真的怕,怕他没等到她的“剧本”演完,做出什么事的话……她招架不来。
“你是演的?”隔着五步远,又一片昏暗,她不太能看清夜司寰脸上的表情了,只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对,剧本上就是这样的。”服装和脸妆她都倒贴,符合原剧本,相当敬业了。
“后面呢?这样很好玩,玩完你想走就能走?”她把男人当什么?今天要是换了别人,她能全身而退?她哪来的自信?
他是真想给她个教训,当场就要了她。
每说一句话,他就往前一步。
乔非晚一步步后退,鞋子只找到一只,也来不及穿了,只能拿上自己的包包:“后面?没后面了,剧本就这样,我还
奉送了夜总一分钟。夜总可能花钱办事习惯了,并不了解我们这个行业……不是每个人都卖的。”
“咚!”
后背抵上门,终于退无可退。
她下意识地想解了反锁,拧开门把手离开,但手才刚碰到门把,五步之外的人突然冲过来,单手抵住了门。
她被困在他和墙壁之间的窄小缝隙里。
啪!
夜司寰开了灯。
办公室里一下子明亮起来,乍然亮起的光线有些刺目,乔非晚下意识地用手指去挡,却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
他用力一扯,把手从她的眼睛上拽下来:“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什么事都敢干?”
这刺眼的光、严肃的人、戾色的语气,像极了审讯现场。
乔非晚莫名地一阵心虚。
但心虚之后,她又直起腰杆:“我也不是什么都干的,事情我做了,双份的钱就不用给我了。因为这种类型的戏,我都是不接的。”
她从包里拿出自己的那份剧本,反正她现在被剧组开除,本子也没什么用了,完全可以
甩他脸上。
……算了,甩他身上吧,甩脸上她怕添新仇。
“夜总好好看看,这才是正式剧本,才是我的格调。我打你一次,你用龌龊的戏羞辱我一次,我们扯平了!所以你最好不要找孟月的麻烦,刚才的对话,我都录音了!”
该死的,这门把手怎么拧不开?关键时刻卡住了!
“乔非晚你好样的!”夜司寰被气得不轻,想伸手去握她的脖子,但忍了忍,终究是没真的钳上去。
“要打赶紧打!”乔非晚被吓得一缩脑袋,眼睛下意识地闭上,嘴巴却是一点没认怂,“揍我一顿,当我附送了。”
下一秒,下巴被他钳制住。
他强迫她仰头:“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你从头到尾有哪次是真诚的?睁眼!别给我装死!”他是真的用了力,在她的下颌掐出清晰的指痕。
他也看得出来她是真疼,眼角都有了溢出的水光。
他就想逼她说个清楚,从头到尾,一件件事解释个明白。
但即便是真疼了,疼到想哭了,她还是咬紧牙关,不睁眼
,也一句话都不肯说。
“乔非晚你想死是不是?”
叩叩!
正在这时,门上传来两声敲响,外面的人在敲门示意后,便想自行开门而入。
咔哒——
门锁没旋开,却正好修复了卡住。乔非晚迅速地在里面拧开门,敏捷地一挣从他手下离开,迅速从门缝溜了出去。
“我们两清了!”她一边喊一边往外跑,“记住,我录音了!”
“你给我滚回来!”
“……”狗才往回跑!她只会嗓门更大,“你不想鱼死网破,就别动孟月!”
夜司寰低咒了一声,下意识地就要往外追:光个脚跑什么?光个脚就能跑得过他了?
“夜少夜少!”家里过来的佣人吓呆了,这才想起来去拦,“医生说您的伤要静养,不能剧烈运动!您要是有什么事,我们可怎么担待得起!”
佣人哪里见过这阵仗?
往日夜少在家总是冷冰冰的,即便是生气,也都是冷处理,百年才遇一次爆发。
跑出去那位……真是个狠人。
“我来送您的药,最后一副了。”不敢问那是谁,佣人只是低眉顺眼做事,“您喝完我就走。”
说完还递上手里的保温杯。
夜司寰接了东西,转身就走回办公室。
佣人只能在后面跟,看到门口掉了一本A4纸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放在了夜司寰桌上。
然后,他清晰地看到夜司寰的面色一沉。
但终究没说什么。
夜司寰只是阴沉地盯着那本剧本,半晌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两本比对在一起看。
一页又一页……
看着看着,脸色似乎转好了一点。
“夜少,药要凉了,趁热喝吧?”佣人松了口气,觉得情势在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