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第二天,当手机里刷出去四千花销时,乔非晚焦虑了。
你们加班这么奢侈的吗?
连咖啡豆都要买顶级的……
可怜她表面上有报销,其实是只出不进,余钱迅速见了底。她特别想去兼职,随便做点什么,好歹挣个泡面钱。
其实公司这边已经没她什么事了,重做资料和补文件数据属于半机密,她插不上手。她定完宵夜,做完助理的杂活,就处于待命状态,早走也没问题。
但她敢早走吗?
不敢。
夜大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来找茬,她目前还是他眼里的“犯罪嫌疑人”,哪敢蹦跶?
这两天她在顶层加班,已经近距离见识过夜司寰的喜怒无常了——
比如他六点的时候看到你,就只是扫你一眼;七点的时候看到你,就变成了瞪你;八点的时候,你宛如挖了他的祖坟;到九点,他又变成只扫你一眼……
最恐怖的是,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很安静、独来独往,你压根不知道他情绪起伏的点在哪里?
总之,十分费解,非常莫名其妙。
乔非晚没办法“偷溜”,在强大的经济压力和精神压力下,
她只能在公司踱步排解。当然,大部分踱的,还是夜司寰办公室外的那条走廊。
“路过”第一次……他怎么还不走?
第二次……总裁就一定要坐班吗?发到他邮箱里不行吗?
第三次……她看到他支起一只手,无比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猛地睁眼转过来——
“你给我进来!”手掌砸回桌面,他几乎是拍了桌面。
乔非晚吓了一跳,瞬间就从“浏览者”转为了“参与者”……就好像动物园看老虎,突然被一脚踹进了铁笼子。
她缩着脖子推门进去,不忘赔上笑容:“夜总您叫我有事啊?”
还好他现在看她的目光不冷也不热,不像是要吃人的样子。
“你在我外面走来走去干什么?”就是语气听起来有些烦躁,“你没有可以忙的事吗?”
“不是不是。”乔非晚连忙否决,生怕他给她布置什么新任务,迅速扫了眼他周围,她信口胡诌,“我就一直想给您换杯咖啡,您看您这杯都凉了……怕您伤胃。”
那杯黑乎乎的是咖啡吧?
应该是的。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抱着一杯红糖水。
赶紧的,快回答她——“不用
了,我马上就走,用不着新咖啡。”
然而夜司寰却只是垂眸看了眼。
指背触上陶瓷的杯身,明明还残留着咖啡的余温,他的面色丝毫不变:“是凉了。你重新再泡一杯进来。”
“……”还要啊?不走啊?好失望!
乔非晚保持笑容满面:“好的,您稍等。”
···
忙活了一通,乔非晚很快端了新的咖啡上来。大口杯、圆杯垫,精致满满,咖啡的上面,还飘着一层拉花。
“夜总,茶水间好高级啊!那个机器还能打奶泡,弄拉花。”回来的时候,乔非晚满脸惊奇,忍不住分享。
没办法,其他人都在忙机密,她没办法凑过去分享。
乍然看见咖啡机,她东摸西摸研究了半晌,反正也是闲着,当场就打了一杯奶泡做了杯拉花。
夜司寰抬头:“……”左顾右盼要给他冲咖啡的人,提前不知道咖啡机长什么样子,多新鲜。
他没有戳穿,反而是多了几分兴味,斜睨了一眼拉花的图样:“这是什么?”
“狼头啊!”怕他看不懂,乔非晚特意又补充,“卡通的。”但她自己歪过脑袋去看,却发现这一路端过来,狼头已经
被颠变型了,看起来像个歪歪扭扭的米老鼠。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可能是学艺不精,这是我第一次做,没我想象的好。您要是介意的话,我去换掉……”
说话的同时,她试图上前拿杯子,夜司寰却更快一步,拿起把手喝了一口。
他没评价,但从他的反应来看,味道是可以接受的。然后他叫住试图离开的她,一副漫不经心想闲聊的姿态:“怎么想到去学这个?”
“当然是……”为了拍戏啊!
她周末熬夜拍的戏里,饰演了一个没露脸的咖啡师,充当男女主接吻的背景板。男女主接吻了两分钟,她也得像模像样做两分钟咖啡。
打泡拉花都是在剧组现学的。
她差点脱口而出,幸好是刚开了头,就险险刹住——千万不能提剧组!千万不能提兼职!千万不能提她到底是谁!
于是乔非晚的话硬生生一转:“……当然是为了我的好朋友啊!他喜欢戴个狼头,我就想做一杯这样的给他喝。”
她当时学这个图案,也多少是有这个用意。就是……不一定有这个机会。
乔非晚有些丧气地垂头,没注意到夜司寰执杯的手微微一僵
。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依旧是轻描淡写的声音——
“为他学的,第一杯怎么没做给他喝?”他顿了顿,如置身事外的旁人,揣测了一句,“绝交了?”
“没有!”乔非晚被踩中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