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多了一群人,向初夏瞬间“活”了过来。
她直起身,眼神欣喜:“你们没走啊?我以为你们先回去了。”
边说边张罗,“吃饭了吗?水果吃吗?”
萧南城刚走到门口。
捕捉到向初夏的欣喜,他的脚步稍停,脸上闪过些黯然。但也只是一秒的停顿,他便拄着拐杖,继续抬脚向外。
这回彻底走出病房。
“别忙了。”周冉按下向初夏,“自己人讲什么虚礼!我们怎么可能先走?没吓死就不错了好吧!睡、美、人!”
说到最后,故意一字一句,叫了句戏称。
向初夏也笑出来。
但她笑归笑,一点没耽搁,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
“上厕所?”众人只当她是要上洗手间。
“不是啊,回A市。”向初夏吁着气,“谁来扶我一把,我还没缓过劲。现在去机场,还能赶上今晚回去的飞机吧?”
众人皆是一愣。
有人扶了,却没人扶着她往外。
周冉的脸更是皱成了一个包子:“A市有什么好的,你这么急?”
“别耽误你们明天上班嘛。”向初夏对答如流,说得合情合理,“再说,我也有问题急着请教夜总。是吧,非晚?”
“呃……”乔非晚被点了名,才反应过来。
她也觉得向初夏回A市不太妥。
身体上、情感上都不妥。
然而眼下,她先回答向初夏的问题——
“夜司寰也没走,也在这里。”乔非晚犹豫了一下,“如果你是需要问问题的话,我已经替你问过了。”
她可以转述,也可以叫夜司寰进来再讲一遍。
向初夏选择了前者:“夜总怎么说?照片上的人在干什么?在哪里?”
乔非晚如实告知。
没有“人”,没有具体的“谁”,夜司寰看到的,不过是各种不择手段后的惨状。甚至于那朵刺青,夜司寰都没留意过。
所以,要么是姗姗看错了,要么就是……
“你要找的那个人,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乔非晚尽量委婉,尽量柔和,“萧南城他们瞒着你,应该也是不想你难过。你节哀。”
费劲心力找一个人,却得知对方的死讯,一定很难受吧?
乔非晚这么想着,不禁有些沉默。
“我没什么哀好节的。”向初夏却是自嘲一笑,“我就是想知道一下,有个结果。以后……”
抿了抿唇,没往下说。
她的眼底有心寒,有释然,也有彻底
的落寞。
向初夏起身:“我们走吧?赶飞机。”
“走什么走!”周冉忍不了了,“你和那个萧南城到底怎么回事?我听你说的,一直觉得他不是个东西,现在当面看完全不是这样!”
周冉更早一点来过一次,就是没进得来病房。
“你昏迷的时候,他浑身湿透,抱着你不撒手。
确定你没事了,他才去换的衣服。
你醒来之前,一直是他守的你,还不让我们任何人打扰。
一个男人心里有没有你,那是能看得出来的!”
周冉越说越气愤:“你不知道外面世界,禽兽有多少!这样的绝对是好男人,你离什么婚?你说个具体的,说服我了,我就带你走!养你都行!”
向初夏张了张嘴巴,被周冉的持续输出弄得有些愣。
想了想,她说:“我们没感情。”
“放屁!他看你的眼神都是感情!”周冉反驳。
“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嫁他干什么?你昏了头了?”周冉再骂。
“我真的跟他走不下去了。”
“你别作!”周冉这回直接一推,把向初夏推病床上去了,“早干嘛去了?结什么婚?你以为好男人那么多呢,马上下
一春?别不识好歹!”
说完,也不扶人,直接拽上另外两个,“孟月,非晚,我们走!”
乔非晚正看得目瞪口呆。
听着周冉和向初夏你来我往,她吓得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是什么情况?
直到被周冉点名,被拽出病房,走了一段,乔非晚才回过神来。
“学姐,你怎么了?”乔非晚问得小心翼翼,“好端端的,你们干嘛吵起来?”
还那么凶。
周冉叹了口气,停下。
她的脸色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变:“我是为她好。之前在A市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她放不下,现在看到那个萧南城,显然也是有她的。”
于是,自然而然的,就有了这份“成全”。
周冉也很爽快:“刚刚我逼问她了,但凡她说出个‘家—暴’、‘出—轨’,我立马带她走!任何原则性的问题,我都可以带她走!”
然而没有。
所以,既没有原则性问题,又心里有彼此,为什么不能和好?
周冉宁愿唱这个黑脸,做这个坏人。
“如果真有什么误会,希望他们这次能解开吧。”周冉真心希望,又说回眼前,“我们先回,明天还要上班。”
乔非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