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乔非晚所料,那个顶着黑色头像的“X”,再也没回信息来。
但好像,也没什么遗憾了。
乔非晚释然地放下手机。
摸了摸夜司寰,也不烧了。
一切就这么好起来……
···
这一晚,乔非晚不记得是怎么睡着的?
只知道一夜好梦。
翌日。
乔非晚被瓷器的碰撞声吵醒——就像那种勺子舀汤的时候,和汤碗的碰撞声。
一下又一下,清脆又清晰。
好吵!
大早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唔……”乔非晚模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声,不耐地翻了个身,用力拿被子捂住脑袋。
可下一秒,她就豁然睁开眼睛。
等等!
她怎么会有被子?
她怎么能是躺着的?
昨晚她明明一直坐在……
乔非晚的记忆回笼,下意识地睁开眼,在床上寻找夜司寰的身影——
没有!
眼前没有,被子里面没有,脚边没有,枕头底下也没有……
乔非晚胡乱地一通摸索,最后扒拉着床沿,往床内侧的地上看:完了完了,不会是把夜司寰挤地上去了吧?
“叮叮叮!”
碗勺的碰撞连响了三下,催促似的,从床的另一侧传来。
接着是夜司寰的声音:“在找什么?”
乔非晚迅
速转头,这才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夜司寰。
穿戴一新,精神奕奕。
他没穿西装,任由西装搭在扶手上,衬衫的袖子半卷,透着安逸闲适的味道。
他的手里还端着一碗粥,刚才的声音,就是他用勺子敲粥碗发出来的。
“找你。”乔非晚如实回答,不由松了口气,“你好啦?不难受了?”
说话的同时,顺带看了眼附近的保温桶,“家里给你送来的?”
还是佣人周到,暖胃早餐都到了!
“嗯。”夜司寰应了一身,放下勺子,表达自己的疑惑,“为什么在枕头底下找?”
“什么?”
“不是找我?为什么在枕头底下找?”夜司寰示意了一下,对乔非晚刚才在枕头底下摸来摸去的行为,看得清清楚楚。
就很费解。
在被子里找和在床下找都能理解,但在枕头底下……她对彼此的睡姿有什么期待?
“那个就、就睡迷糊了!”乔非晚干笑两声,不想承认自己蠢,“没分清是找东西还是找人,没把你当人……”
空气一静。
乔非晚迅速改口:“就是睡迷了!起太早我不大清醒,也不是故意要占你的床……”
“没关系,不早了我也该起了。”
“不不不,这样
鸠占鹊巢确实是我不对。”即使夜司寰说没关系,乔非晚也没耽搁,立马起身,想从床上下来。
但看清床面上的东西,乔非晚又是一怔。
她僵着脖子,一点点转向夜司寰:“你在这里换的衣服?”
床面上放着的,是夜司寰昨晚穿过的衣服。
哦不对,不能说是“放着”,应该说是“扔着”。
显然某人就站在床边,把衣服脱了,随手往床角一扔,然后从衣柜里换上新的。
……这散乱的生活痕迹。
“怎么?”夜司寰疑惑。
乔非晚一字一顿:“你就非要大早上起来,在床边换衣服?”
“?”夜司寰没明白乔非晚这么问的用意,但他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
“不早了。”他拉开窗帘,随意拉出这么一段,便能看到外面的日上三竿。
现在的太阳,特别暖,特别大。
这十点钟的太阳,绝对是清晨七八点的朝阳比不上的!
夜司寰补充:“我已经开完了一个早会,看完了几份文件。”小病初愈,他的精力特别充沛。
“不是……”乔非晚的重点不在这里,“我是说,你就在这边换衣服,万一我突然醒了呢?万一我看到了呢?”
时间不早就更不对了!
越是
晚,她醒来的概率就越是高!
万一……
“你说得有道理。”夜司寰故作认真思考了两秒,然后给出新方案,“下次我不在你面前换,我去会议室换。”
这新方案,真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不是啊,你想万一我迷迷糊糊醒来,看见你……”乔非晚比划着,还想解释一下。
夜司寰直接打断:“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说完,又问她:“身上还疼不疼?”
乔非晚扶额:“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问这种有歧义的问题,我……“
这么模棱两可的话,这么暧-昧的氛围,然后问的问题,好像……
好吧,好像是她想歪了。
她看夜司寰的眼神,纯洁冷清得很,丝毫没往那方面暗示。
全场就她一个人想歪。
乔非晚迅速收声:“……不疼。”
跌打损伤这种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舍本买药往上涂,消肿止疼分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