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公子……”
就算没打过交道，也知道沈照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车夫刻板的脸上流露复杂。
沈照说：“早些回靖西别馆去吧。”
话音落，沈照正要往侯府内走，恰逢看到丞相府送顾凝的车驾到了，便又停了片刻，上前把顾凝带下了马车。
“阿照，你在等我？”
“嗯。”沈照应了一声。
顾凝也看到了靖西别馆的那辆车，心中微微移动，大概知道，是慕容离又求上门了。
“我们进去。”顾凝唇角勾动些许，面色平静，拉着沈照便往里走。
“等等！”
马车里的慕容离一跃而下，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少夫人，昨日是本王莽撞，还请少夫人不要介怀。”
“如我猜的不错，王爷是来请我为侧妃娘娘医治寒毒的吧？”顾凝慢慢说道：“我记得我昨日已经给过你机会，是王爷自己放弃了。”
话音落，顾凝转身往里走。
慕容离脸色微变：“你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本王手上——”
沈照脚步微顿，似笑非笑地看向慕容离：“王爷如果会用那些把柄对付我们，早已经对付了，不会等到今日。”
“你以为本王不敢？！”慕容离脸色铁青，冷笑一声，“好，那就试试——”
就在这时，极致灵敏地五感，让他捕捉到了马车之中，那微弱的声音。
“冷……好冷……咳咳……王爷、王爷……”
慕容离的话戛然而止。
沈照笑意加深，若有所指地看了那马车一眼，冲慕容离挑眉，说：“看起来，王爷有点困扰。”
“……”
慕容离的脸色十分难看，心情也是极为糟糕。
他不与沈照做口舌之争，转身就上了马车，喝道：“回府！”
车夫立即上了车辕，驾车便离开了。
顾凝有些错愕：“他这就走了？”
沈照淡淡一笑：“进去说吧。”
两人一路进到了枫园内，沈照吩咐人送了糕点和茶水来。
顾凝皱眉说道：“我还以为他起码要求一求，没想到走的那么利索。”
“这才正常。”沈照说道：“慕容离这个人一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为了一个女人轻易妥协才不像他。”
“那……”顾凝有些担忧：“万一他不管楚灵轩的死活，直接把那些事情都抖了出去，咱们岂不是很危险？”
“阿凝，你记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找上我的？”
“好像是……通天塔那件事情之后就找上你了。”
“到现在有几日了？”
“四五日有了。”
“都这么久了，他却什么都没做。”沈照一笑，“是忘了，还是不想？”
沈照又说：“今早我还收到了另外一则消息——在京郊活动，专门欺凌弱小的一波小混混被人杀了，二十余人，一个活口都没有。”
沈照看向顾凝：“那些人中，有当初欺凌过楚灵轩的三人，但当时戏月赶到的巧，那些人只是抢了些银钱而已，戏月小惩大诫，斩了他们的右手警告他们安分。”
“慕容离却不管不顾，直接要了那些人的命。”
而且手段非常残忍，手脚全部砍掉，还将人都给去势了。
“他非常在意他那位楚侧妃的死活，但他不喜欢受制于人，所以一激他便走了……不必担心，若楚灵轩的寒毒只有你能解，他迟早还得找上门来。”
“等他下次再找你的时候，主动权便都掌握在你的手上，想要什么都可以提。”
顾凝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她对慕容离和楚灵轩的了解，只限于前世，但前世关于慕容离这个人，听过最多的就是他的残暴，杀一城屠一城，引得天怒人怨，百姓畏惧。
关于楚灵轩，她也只知是湘西富商楚万里的独女，而楚万里和慕容离算是相互合作的关系。
慕容离给楚万里的生意开方便之门，楚万里为慕容离提供银子招兵买马。
前世就是因为，慕容离从不缺银子用，兵强马也壮，让君临风十分难受。
没想到，这慕容离竟然对楚灵轩也很有些感情。
顾凝低声喃喃：“我还以为，慕容离那种人，不可能……”
会和哪个女人产生所谓爱情。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沈照笑意盎然，“什么样的男人，都有可能遇到让他束手无策，甘愿退让的女人，只是需要一点缘分。”
有的人有缘分，有的人没那个缘分。
慕容离显然是有那个缘分。
沈照自己……也有这个缘分。
“是啊。”顾凝点点头。
沈照温声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在丞相府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顺利。”顾凝说，“没什么特别的。”
“那就好……早上走的太早了，都没来得及用早膳，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
马车里，楚灵轩又抖成了筛子。
慕容离扶着她坐稳，将内力由后背灌注进她的身体内，游走过全身经脉，企图温暖她的身体。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