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说道:“我完了会送些伤药来,可以给营中受伤的士兵用,还有抚恤的银子——”
“不必。”沈照说道:“伤药营中就有,银子公中也会出,毕竟是意外。”
顾凝想说,是意外也是徐广发挑起来的,她把这些人弄进军营,这些人闯了祸,她就有责任。
而且弄这人进军营的时候,顾君棠也插了手,不能牵累哥哥。
但沈照不给她这机会,已经快步往前走了。
顾凝只好冲玄元微笑:“给玄元将军添乱了,告辞。”
玄元忙说不敢。
回去的路上,顾凝依旧坐马车,沈照却似有些不太自在,犹豫了一下,吩咐人把流火牵了过来。
今日的惊马之祸,说起来也有流火的原因。
他若不把它放在营中,也不会有这个事情了。
既然如此,那就乘着现在骑回去好了。
流火的马缰和马镫已经被易千山修好了,沈照翻身上马,策马走在前面。
顾凝半掀起车帘,看着沈照挺拔的背脊。
明明……他都已经那么主动了,如今怎的又不愿意和她一起坐马车。
在纠结什么?
是不好意思了,还是又后悔了?
他不会……回去之后又与自己说,那个吻是意外,要一门心思解决他们的婚事吧?
顾凝微微抿了抿唇瓣,唇上似乎还有他的气息。
她心情复杂,倒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放下车帘,想着见招拆招吧。
嗯……
如果他说那个吻是意外,不算什么,那自己一定不要生气,就当没听到。
他口是心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要是自己介意的当场撕破脸,必定又是许久冷战。
她不想冷战。
但也不能他说了那个话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是要怎么反应……
顾凝托着腮想了想,低声喃喃:“正好最近都没出去看病人了,如果他非要搞坏我的心情,那我就出去看病人别理他好了。”
软钉子也是钉子吗,总不能全都他说了算。
顾凝想到这儿,忽然叹息了一声,低声嘀咕道:“怎么变得小心翼翼……也不知道他以前死缠着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小心翼翼?”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马车停了下来,却是已经回到了侯府。
沈照率先下马,把流火交给易千山牵回马厩,自己到了马车前,自然地扶住了顾凝的手臂把她带下车。
“今天受了惊吓,就不练了,回去好好歇歇,明日我带你试试那乌金弓。”沈照说道。
“好。”顾凝点点头,想晚上约了去茗月楼一起吃饭,又觉得自己不是很矜持,太刻意了,便没说话。
沈照瞧她低着头往里走,心里一动,说道:“我让易千山给你买茗月楼的糖腌萝卜,晚些送去。”
“好。”顾凝又应了一声,这一声明显比刚才带了几分喜色。
沈照又说:“我与兄长交代一声。”他提了提手上的乌金弓。
毕竟这弓是沈旭的。
顾凝点点头,这回少了些胡思乱想,安心的回了自己的月牙楼。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