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忠良听到这句话,真是气的血液倒流。
说成这样,还全是他的错了?他瞎了眼管顾家这档子事。
吕氏连忙上前抓住顾君铭:“铭儿,你少说两句,你舅舅正在气头上。”
顾君铭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到底也没说什么。
船舱内便陷入沉静。
吕忠良似乎受不得和他们在一起,甩袖上了甲板。
顾君棠咬牙说道:“什么人,还说是我舅舅,我以后的前程全包在他身上了,看看现在的样子吧。”
吕氏叹息了一声,压低声音说:“其实娘也有点后悔了……当初咱们和棠儿在顾家带着,日子虽说清苦一些,好歹也是有仆人照看的。”
“自己做点绣活能补贴点生机就补贴一点,若是补贴不了,自然君棠去想办法。”
“跟着你舅舅离开顾家之后,我们租住在外面,也只不过过了两个月安生日子罢了,之后的日子全是糟心。”
话到此处,吕氏又叹息了一声:“这次离开京城还是被强押着的,不走就要我们的命,这都是什么事儿?”
“如今留下若儿一个人在京城,也不知道在侯府过的怎么样……哎,上次如果是我去见她,与她好好说话,说不准她心一软,求求棠儿或者凝儿,便让我们回到顾家去了,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现在我们背井离乡去临江,以后可怎么办?”
这些话,她当着吕忠良的话是不敢说的,怕惹了吕忠良生气,更加不管他们母子。
顾君铭心里烦躁的很,骂道:“顾若早跟顾凝穿一条裤子了,你就别惦记你那闺女了,这辈子说不定都见不到了!就当没生吧。”
吕氏呆滞了一下,低低啜泣起来,也不知道是哭泣什么。
篷布之下,顾凝冷笑一声。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旁人好了,便想跟着旁人走,如今在旁人那里得不到好处,又惦记顾君棠的好。
真当她哥哥是老好人是不是,还想靠在顾家,靠着顾君棠啃一辈子。
人渣废物!
顾凝气愤不已。
真想连这个渣滓也一并解决掉……但这念头也就是一闪而逝。
她是冲着吕忠良来的。
顾凝拿出自己早已经调配好的无味迷香,自己先吃了解药之后才把迷香放出来。
片刻后,船舱内响起咚咚两声,顾君铭和吕氏都倒了。
顾凝从篷布下出来,慢慢靠到甲板位置上,轻的不能再轻的出手,把一根银针射进了船夫的后心。
船夫便也软软栽了过去。
吕忠良此时正在甲板上吹风,一脸阴郁。
不经意间看到船夫跌倒,吕忠良皱了皱眉过去查看。
就在这时,船舱的帘子被人掀了起来。
吕忠良下意识的回头,忽然僵住:“你是谁?”他用力地推搡船夫,企图将人唤醒。
但船夫毫无动静。
顾凝穿着深黑色的夜行衣,脸上也戴了蒙面巾,她缓步靠近吕忠良,每近一步,周身的气流便冷凝一分。
就是这个人,带人重进溧阳女侯府,屠了侯府满门。
是这个人,下令刀斧手和弓箭手,杀了阿照那些忠心耿耿的亲兵,砍了阿照的坐骑,阿照的手臂,取了阿照的性命。
她的阿照……
漫天雪地里,鲜血淋漓地倒在了自己面前。
顾凝喉头如同被塞了什么东西堵住,眼睛逐渐变得赤红,杀气纵横。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