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枫园的沈照,坐在漆黑无光的床榻边上,双手扶膝一直静默着。
他的视线,忍不住落到自己的那只右手,指尖似乎还有少女手腕那种滑腻的感觉,让他有种再握一握的冲动。
他忽然皱眉。
不应该的,他早已打定主意……
沈照忽然闭上眼睛,手扶住额头,心里有些烦躁。
想点正事吧。
他想起顾凝说过的关于买通钦天监的事情,这可不是小事,很要紧。
“易千山。”沈照低声喊。
窗外立即有人应:“属下在。”
“你立刻去‘问候’一下钦天监,让他在金矿歌谣那件事情上出点力。”
窗外,易千山迟疑了一下:“咱们不上边城了?”
“暂时不去了,这件事情速速去办。”
易千山不敢多问,拱手应:“是!”然后很快消失在了窗外。
沈照踢掉了靴子,翻身便躺到了床榻上去。
他平躺着,双手枕在脑后,感觉屋子似乎空荡荡的,床也……好像很大。
他的脑子里忽然就闪过顾凝缩在自己怀中叫“阿照”的画面。
“……”
他难道骨子里就是个登徒子?
沈照心烦意乱。
……
第二日,顾凝少见的赖了床。
柏云侯在门口听着里面没动静,便没进来打扰。
徐果哇哇说:“凝姐姐不起啊,平时不都——”
“别这么大声姑奶奶,咱们先去吃早饭。”柏云手麻利的捂住徐果的嘴巴,半拖半拉这她往楼下走。
柏云知道昨夜二公子和小姐分明出去了一趟,还相安无事的回来了,那证明两人关系和缓,小姐一高兴,晚上睡不着,早上多睡一阵子不是应当的吗?
这个丫头咋咋呼呼的,别扰了小姐清梦。
顾凝这一觉,便睡到中午才醒来,醒了之后神清气爽,也饿的厉害。
柏云摆了饭。
顾凝一边吃东西一边问:“贺先生可来传过话吗?”
“没。”
顾凝点点头,吩咐一句:“如果贺先生传话来,第一时间告诉我,不管我在干什么。”
如今,那歌谣的事情,和顾君铭的事情,都十分要紧。
至于钦天监那里,沈照出手,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所以如今,就只一个字了,等!
接下来的好几天,顾凝都没去找沈照。
她提醒自己,要循序渐进地靠近。
循序渐进地第一步就是不能急。
不能吓跑他。
她强撩了几次,就吓跑了他几次。
再吓,她怕这人会躲得远远的,再不敢靠近自己半分呐。
她得耐着性子才行。
第七日,贺恒传来消息,歌谣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
顾凝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便吩咐柏云前去枫园询问。
不一会儿,沈照便到了。
此时正是傍晚,沈照穿一身暗青色劲装长袍,长发尽数束起,头戴墨玉顶冠,看起来英气挺拔。
他的脸上神情平静,自发坐在了顾凝面前不远处的石凳上:“我这几日派人出去有留意过,现在好多街巷都在传唱,已经引起有些官员的注意,上书了朝廷。”
“嗯。”顾凝说道:“我也收到消息了,你那里呢,钦天监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好了。”
沈照神色淡淡。
顾凝问:“花了多少银子?”
“一个铜板都没有。”
顾凝一怔:“你……那你怎么办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