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他惹不起,免得挨揍。
但沈旭还是讲道理的,他得与沈旭说说,好好管教——哦不,劝解劝解那位脾气暴躁的小侯爷。
不然他真的很难做啊。
不过,京兆尹这方刚转身,还没上轿子,就见不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挂着临江别馆的标志。
京兆尹心里一突,赶紧欠身侯在轿子一旁。
君临风穿着月白绣松竹的锦袍,外罩一件银灰色薄披风,从马车上下来。
他周身散发出清风朗月,润物无声的气息。
沈照如果是糟心的邪火,那么君临风就是温润的和风,能让人糟糕的心情一扫而空。
京兆尹行礼:“见过君世子。”
“崔大人。”君临风微笑着颔首,视线扫过门口的官兵,以及官兵抬着的牌匾,温声说:“沈二公子走了?”
“这……刚走。”
“这样吧,牌匾留下,君某负责善后。”
京兆尹喜出望外,心里诧异的很,这君世子怎么愿意接这个烂摊子?
那沈照可着实不好惹。
但这种烫手山芋,他恨不得快快丢出去,傻了才问为什么!
当即京兆尹立即吩咐人把牌匾轻拿轻放,满脸堆笑说:“那下官就多谢君世子了。”
南阳侯府有三千府兵,穿着暗色宽袖劲装,配着带侯府印记的兵器,在最短的时间内穿梭与京城各个大街小巷。
茶楼酒肆里,百姓们议论的正起劲。
“这南阳侯府怎么又躁动起来,不是几个月前才找过一次人吗?”
“上次找的是小霸王沈照,这次好像找的是他们大小姐。”
“那个大小姐嫁去了陇上的杨家,这次随着杨家一起回来省亲的,昨晚忽然就被贼人劫走了,刚才我瞧沈照从杨家别馆那边过来,想必是去找了麻烦!”
“杨家把人家姐姐都弄丢了,不找麻烦那还是沈照吗?而且那可是杨家别馆,有人竟然敢在京城地界上劫了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奇了怪了,京城最近大半年怎么回事,这么不安生,老出事……”
一人忽然这么说。
其余人也觉得深以为然。
半年多里,除了南阳侯府找了两次人,贫民窟那边的暴乱了五次,死了好几十号人,牢里的死囚也跑出来了三个,夜里入户杀人,丞相府抓了半年的刺客也一直没着落。
京城,天子脚下,本该是一个王朝最为太平,治安最好的地方。
可现在却只有人心惶惶。
真是多事之秋。
众人不约而同不再口水别人家的八卦,都抿了茶水,打算早些回家闭户,希望那些乌糟事情一件都不要缠到自家身上来。
茶馆的角落位置,十几个风尘仆仆的汉子们安静的围坐了三桌,听着这些京城的消息。
这些人穿戴朴素,腰上别着用布包裹起来长条形状的物件,一个个虽面带菜色,但那脸上的神情却异常坚韧,坐在这角落里,也是有些扎眼。
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的汉子低声说:“如果咱们找到了那个沈家大小姐,拿去侯府做投名状,便能入那侯府做府兵了吧?”
“说的不错!”另外一个略瘦削的马脸汉子也说:“听说沈照嫉恶如仇,咱们跟着他也一样是打抱不平。”
他们本是在别处混不下去,才来京城寻出路的。
奈何来的晚了,征兵的时间早都过了。
军营进不去,一路赶来京城,银子也用的差不多了,此时正为去处发愁。
有个脸色黝黑的小个子也凑了过去:“蓝大哥,不然咱们就听二位哥哥的话吧。”
那声音很低很脆,却是个姑娘。
被称作蓝大哥的男子沉吟片刻,说:“咱们先吃,等吃完了找个地方落脚,看看情况再说。”
他显然在这一群人中极有威信,一开口,其余人便都不再多说,低头吃阳春面去了。
……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