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不咸不淡地笑着,“杨夫人说笑了,您贵为陇上少主的妻子,有什么事情能求到我这乡野村夫身上来?”
“我——”沈蓉交握在小腹之前的手,那骨节都捏的再泛白,沉声说道:“我真的有事求你。”
“哦?你倒说说,你有什么事情求我?”陆然挑眉,那俊秀的脸上,没有半点温度。
沈蓉深吸口气,“我……我夫君杨子成受了伤,情况很不好,我想请你前去为他——”
话未说完,就听陆然嗤笑一声:“你那夫君厉害的很,哪里需要我去为他看病?”
沈蓉僵住。
杨子成受伤严重,太医和京中的名医全部束手无策,导致杨子成脾气越发暴躁,动辄打死身边伺候的奴婢下人,便是沈蓉在他身边,也是受尽言语咒骂。
昨晚因为一个婢女走路的脚步声大了点,杨子成直接发作,当着沈蓉的面就把那婢女砍断了双脚,生生拖出去打死了。
杨子成说,他的“病”是沈照的妻子顾凝所为,等他好了必定要让侯府付出血一样的代价。
沈蓉夹在侯府和杨子成中间,她不敢回府,怕兄弟和母亲知道这件事情担心。
侯府现在已经因为沈照灵台寺的事情被丞相盯上,如果杨家再朝侯府发难,侯府等于腹背受敌,无法喘息。
所以她彻夜未眠,想到了一个办法——治好杨子成的病。
只要治好了,自己再……忍些屈辱,好好哄劝杨子成一番,让他不要与侯府争锋相对,也不是不可能。
她与杨子成夫妻多年,很清楚自己怎么做,能让杨子成满意。
所以她亲自来见陆然,想求陆然帮忙,可谁想到陆然竟是这么个反应?
多年未见,如此冷漠。
他当初……当初与自己一起的时候,分明温柔诙谐——
沈蓉心中忽然一阵揪疼。
但她很快压下那些难受,祈求道:“你是神医,你一定可以救他的——就算我求你了,你帮帮我!”
“我能救他又如何?”陆然冷声说道:“你求我我就得帮你,你当我是什么?”
“……”沈蓉又是一僵。
陆然冷笑道:“我这个江湖郎中,谁来求我,我都会帮,但你来求我……呵,我偏不帮,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说着,袍袖挥摆,如同挥苍蝇一般的不耐烦,冷冷道:“不送。”
这已经是直接明确的逐客令了。
沈蓉周身僵硬,那张脸上,呆滞、茫然还有无助和心伤混合在一起,脸色白的吓人,摇摇欲坠。
从未想过,多年后两人再见,会是这样的场面,更从未想过,他对自己,会是这样的态度……
还祈求什么呢?
当年是自己远嫁陇上,弃了他的情,难道还想要他一辈子都对自己温柔缱绻,无怨无悔不成?
沈蓉唇角艰难地动了一下,“告辞。”话落,就迈着坚定的步伐出了禅房。
沈蓉那摇摇欲坠的身子,感觉每一步迈出去,她都像是要昏倒,而在出门的那一瞬间,沈蓉真的摔倒了。
“夫人!”婢女赶紧扑上去,把沈蓉扶住。
沈蓉摇摇头:“我没事,我们走吧。”
陆然的手死死地捏着膝盖。
他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她。
他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便要冲上去将她抓回来,告诉她,那所有的话都不是他的真心话!
可是他怎么可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