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默了默,不发一言往里走,并且丢下一句话:“药送来。”
“好嘞!”福子大大松了口气,快速去准备东西了。
顾凝进到屋内的时候,沈照正趴在床上,眉头紧皱,看起来不太好受。
也是,那么严重的伤口,忽然就裂开了,铁汉也受不了。
顾凝走上前去,就看到沈照穿着的那件月白色中衣上已经渗出一些血迹。
她坐在床边,轻轻把那件中衣下摆掀了起来。
沈照想阻止。
顾凝说:“别动。”
她的声音有些沉,有点生气的意思。
沈照忽然想起她看着自己那伤心的一眼,阻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她是个医者,只是看看自己的伤口而已,自己的确不需要小题大做的来阻止吧。
而且,伤口疼了许久,着实是不舒服。
中衣被掀了起来,后背上的那道伤口狰狞的可怕,有好几处已经裂开渗血了。
此时福子也送了药过来。
顾凝皱着眉头,快速拿了药酒来,为他清洗那些裂开的地方。
药酒蛰的伤口很疼,沈照僵着上半身,紧咬牙关,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
“忍着点。”顾凝自然知道这种痛,柔声说了句,下手的动作更轻了。
她细致,却又快速的把那些伤口清洗结束,拿了药来一点点涂抹。
瞧见沈照额头上在冒汗,顾凝便下意识地捏着袖角,给他擦了擦。
沈照怔住,忍不住半侧过脸,看着顾凝的裙摆。
顾凝很认真。
她的手指很细滑,一下下在沈照的伤口上滑动。
沈照忽然觉得,那伤口仿佛不那么痛。
“来,坐起来。”
顾凝已经上好药,伸手去扶他,“我重新给你包扎一下。”
沈照回神,立即支撑着床榻坐起身来,顾凝拿起一旁的白纱布,拆开来,往沈照的身上缠。
他的伤在后背,整个一大条,要想包扎,纱布就得顺着沈照的胸前腋下穿过,再往背后打成三角形状。
顾凝捏着纱布卷,面不改色的包扎着。
但离得太近了。
清淡香甜的女儿香扑鼻而来,沈照下意识屏住呼吸,却忽然皱眉:“你喝酒了?”
“嗯。”
顾凝随意应了一声,包扎的动作没停。
沈照犹豫了一下,问:“为什么喝酒?”
半晌,就在沈照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顾凝淡淡说:“想喝。”
“你从外面回来的?”沈照觉得不太舒服,“女孩子喝酒不好,尤其是在外面。”
顾凝抬眸看他,“你在关心我吗?”
沈照有些不自在,别开脸说:“你对我有恩,我不想你出事。”
一个姑娘家,在外面与人喝酒,真的很危险。
“我出事……”顾凝一笑,“你可能对我有点误解啊,阿照。”
沈照怔了一下。
阿照。
在病了的那几个月里,她总那么喊他,仿佛是熟识多年的情人一样。
此时这轻轻的一声,带着些许的酒气,温柔地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更像是一根羽毛,拨动了心弦。
沈照的脑子里忽然嗡了一下,就见顾凝忽然朝他靠过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