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分家了,还找他们,多没脸?”
或许以顾凝现在在侯府的身份,真的能有办法把这个事情给平了。
但顾君铭一点也不想这么做。
如果顾若成了杨公子身边的人,那他是杨公子的大舅子,以后岂不是平步青云了?
顾若浑身发抖地看向吕氏:“娘,你说句话,我不去!我这就去找凝儿,凝儿一定有办法的!”
吕氏神情凄切:“若儿,你就听你哥安排吧。”
吕氏的父母自小便给她灌输儿子比女儿重要,女儿便要为了家里牺牲奉献的思想。
这种思想甚至沁在了她的骨子里。
年岁小的时候,家中逃难,父母为了弟弟,便把她撇下了。
她无怨无悔,还觉得这是应当的。
女孩子就是野草,是烂泥。
今早顾君铭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竟觉得就是唯一的办法了。
当初离开顾家走的很难看,顾凝那条路,她觉得行不通。
女儿总是要嫁人的,迟嫁早嫁都是嫁,嫁给有权有势的人,至少吃喝不愁。
如果还能帮衬家里,那多好?
看看顾凝不就那样,当初嫁给了病歪歪的沈照,一下子抬了身价,连顾君棠都升官了!
顾若呆滞地看着吕氏,吕氏眼神有些躲闪,心里终究是含了几分愧疚,“别看娘,娘也是没办法。”
吕忠良劝说道:“小若,你就去吧,那杨公子很喜欢你的——”
昨晚,顾君铭回来没多久,吕忠良就痛醒了。
纵然心里无比愤怒,但他却依然在最短的时间内整理好了思绪。
他决口不提自己下药的事情,摇身一变,成了个为了保护外甥女不被染指,被恶霸公子砍了手的好舅舅。
以杨子成的狠毒和小心眼,如果报复起来,绝对是他们三人无法招架的。
但要是他们把顾若送去了,让杨子成满意了,兴许这件事情就柳暗花明了。
吕氏没有见识,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顾君铭受了惊吓过后,很快也惊喜起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那是杨公子啊,名号和身份说出去,那可比临江王府的参事响亮多了!
于是,顾君铭一早就去了南阳侯府找人。
自然了,顾君铭是想不到顾若会在南阳侯府,一切都是吕忠良的推断。
昨日临江别馆出现的那些人里面,唯一有能力又有机会坏他好事的,只有南阳侯府的那几人。
顾若觉得头顶轰隆一声,天塌了。
她以为母亲出了事,一心着急回家来看,结果呢?
不行,她不能去那个什么公子那儿。
她都不认识,她绝不能让自己像货物一样被人卖。
顾若立即就要往门外冲。
“别跑了,你就听话吧,哥还能害你不成?!”顾君铭说着,一把抓住顾若,皱眉道:“你再这样我只能动绳子绑你了!”
“你走开,你不是我哥——”
顾若发了疯一样的想跑,但顾君铭早有准备,自己堵在门前不说,院子里也好几个护卫守着。
顾君铭看她这么不识相,招呼人上来直接把顾若给捆了。
吕氏焦急地说:“轻点!”
“知道!”顾君铭头也没回,抓了顾若手上的手绢,把她的嘴巴塞住,立即让人装进了麻袋里面,“行了,我这就把她送到杨家的别馆去。”
“嗯……”吕忠良交代道:“拿我的令牌……他们会让你进去的……”
“我知道。”
顾君铭不耐烦地说了一声,就这么点小事,一直交代交代。
顾若被丢上了马车。
五花大绑在袋子里,她浑身发抖,又害怕又愤怒,眼睛里的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往外掉。
早些年,吕氏话里话外说,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等她嫁了人,换一份聘礼,怎么着也能给顾君铭娶亲。
那态度,便仿佛她是个货物一般。
她心里不高兴,但性子又是柔弱,也从未说过什么。
这些年家里是顾君棠一人撑着,吕氏全心全意向着顾君铭,把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给他。
便是连那些说要存给自己的嫁妆也拿给了顾君铭。
她也一直忍着,只觉得他们是自己的家人,嫁妆而已,少些也没什么。
后来顾君铭坚持要分家,要跟着吕忠良出来单过,她心里不乐意,也唯唯诺诺地由着他们了。
到了现在,他们竟然二话不说就要把自己给卖了。
他们甚至都不问问,自己昨晚一夜未归去了哪儿。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