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风吹过虽起波澜但下一秒就平静的模样,江山的钱工头直接一文没少的给了,连说是他兄弟都没开口的机会。
在工头看来,但凡这样派头的公子来找,只说明这个黑汉子有价值,而不管这公子啥身份,做事退一步应当的,好奇心这东西还是少一点的好。
江山被身后的苦力扯着艳羡又夸张的问怎么认识那样的读书人,在码头扛了这么多天说的话不超过两句,只是问了说是赚钱。
废话,来这谁不是赚钱,此后就没有人再问。
林方抢在哥哥面前跑到江山一口一个“山少爷”,弄的苦力们更是嘴巴能直接吞下鸡蛋。
难以置信,公子?
他们眼睛是瞎了吧,但揉揉眼睛见江山摆着手向那小厮说道不是。
不管怎么说不是,林方还是笑着一口一个山少爷,心里却纳闷主人的大哥怎么长的这副模样,太普通了,扔人群里找不出来。
江风看着走过去,“兄长,走啊。”
离得近了,这张看了十几年脸放下了心,江山憨厚的说道:“真是小弟,恁穿成这样俺都不敢认。”
江风笑出声,这熟悉的家乡话,原身没考秀才前在家穿的最好是没补丁的布衫,人靠衣装这么一打扮的确自带“勿搭讪”的加成。
转身要走,见江山支吾,眼睛看向身后拽着他的宽脸汉子。
这汉子直接跪地说家里人生病,同村的来报信,可工头让走就只给发三天的钱。
这番求,江风赶紧让大哥扶汉子起来,看工头往袖子里的动作,江风脑子一转直接从袖子里拿出几两碎银子,他也没个数,问道这些够了吗?
宽脸汉子和同村的都先是惊然后直接跪地磕头,多谢公子的土话让江风听不大懂却能明白这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只收下两个碎银子,其他的说什么都不收下推拒回来。
江风放回袖子里,带着下人跟工头告辞才坐上轿子离开。
他不知道宽脸汉子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发誓,一定会报此大恩;而工头直接命人打听什么来路,他刚才都做出再掏钱的想法,只是记在心里一笔,找机会扳回来,都如此不按规矩来,他这工头还怎么做。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公子并不是傻子,反而很有人情世故,打听好身份再遇也不晚。
江山死活不做轿子,只是在轿子旁走着,江风只得掀开布帘跟其聊天。
说着家乡话的二人让林方竖起耳朵都不懂说的什么,连猜带蒙,这公子的兄长不好伺候啊。
美滋滋的想幸亏自己是公子的贴身小厮,这个活就得安排别的奴仆。
只不过前院的得争抢起来,怎么说洒扫也比不上伺候公子的亲人。他回去得有孝敬的了,想到这眼睛一亮。
江风面上带笑跟哥聊天,心里有点累,问一句说一句,还是简短到底的,让多说点更直挠头一句话说不出,看的他都愁直接让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罢了。
听到自己考上了整个人站定乐的都漏牙花子,老半天喊叫才回过神来,“弟,恁本该中的,真好。”
再听到家人知道吗,江风直接点点头,媳妇说岳父亲自让县令去村里通知的,不用脑子想,县令恐怕从小妾的床上都得爬起来。
“回门后,我带着媳妇就回老家去看看爹娘爷奶。”
江山听着心里高兴但劝道还是别了,老家土泥石头屋太难看,他回去带着娘来看看就行。这次扛麻袋赚的路费足够,说着捧着钱给弟弟看。
麻绳串起来的3吊钱,扛十袋子换一个木签给一文,大哥一天赚十文钱,一个月这300文。
这么300个铜钱,再看看全部放到自己手上的大哥,江风心里发酸。
“我都拿了,你怎么回家?”
“莫事,俺找个回县城的商队给干活不要钱,一样可以回家。”
江风无法说出话,嗓音干涩的说快到家了。
放下轿帘江风擦擦湿润的眼睛,这样的家人,自己好羡慕原身。
看着宽敞的街道,干净的用手擦都没灰,真要命,可是只得跟着轿子往前走,中间停了下来,抬头看有个三点,江山觉得奇怪,偷看弟弟写字时知道姓氏就带着三个点的。
台阶门槛朱红色的大门,还有穿着干净不带补丁的几个白净小子,江山软了腿,摇头不进。
江风不明白怎么了,林方看着眼睛一转提议让从后门进,他直接生气了,但大哥一听却直点头非得从后门进。
僵持一炷香叹口气,他也跟着一起往后门走,还就不信了,哪个门不一样啊。
还真不一样。
江山看着带有铁圆环的木门,虽然也很心里发憷但还是壮着胆子走进去,看的江风眼睛抽了一下。
他就搞不明白了,这俩门大门不更好,更宽阔,更高。
大哥的心思真难猜,后院里大哥说要冲个澡,没等江风说提热水去房间里洗,就非让自己先进,林方跑过来说大哥直接在水井旁轱辘一转,拿着桶往头上浇,还要皂角洗了两遍。
听着这些,他正给霜姐姐说码头上的事,看着一桌子大鱼大肉的重颜色菜,他很满意。
想到临离开时的嘚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