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未有的,想知道宿怀玉究竟是如何看待他们二人的。
“此人所伤害的是修真界的百姓,又由我天枢门抓获,自然归我天枢门审判。”
公仪澹开口:“孤雪道君不必担心我会徇私枉法,此人已完全堕魔,理智尽失,道君将人交给我,今日太阳落山之前,我会带着他的元婴在道君面前亲自捏碎。”
这已经是个两全之法了,但孤雪道君只沉默半响,答:
“不可。”
一旁的弟子略显诧异地看了师尊一眼。
天枢门规矩森严,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通融之处,今日这事,按照惯例确实是可以通融一二的,况且还有师姐的面子,怎么师尊反而如此严苛?
公仪澹眯了眯眼:
“道君可否给我一个理由?”
“天枢门执掌修真界律法,我便是理由。”
孤雪道君看向他身后的宿怀玉。
“沉璧,按照天枢门律法,如有堕魔者,应立地诛杀,绝不饶过,你还在等什么?”
听到这一声熟悉的称呼,宿怀玉有些恍惚。
已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人再像这样命令过她了。
像这样告诉她,她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仿佛她生来就是个只需要执行命令的工具,她的七情六欲统统都不重要。
宿怀玉看了一眼公仪澹的背影,答非所问道:
“所以说,我的讨厌不无道理,对吧?”
在场众人皆不明白宿怀玉的意思,唯有公仪澹偏过头,风姿卓然的青年眉眼冷峻,没什么表情地回答她:
“我和他不一样。”
孤雪道君微微蹙眉。
下一秒,宿怀玉和公仪澹两人几乎齐齐发动,前者在一瞬间挑断缚仙绳,拔剑直逼鸿卓长老而去,后者翻身如燕,平地掀起剑光如浪,切断了天枢门弟子上前阻拦的念头。
元婴期修士的搏命斗法撼天动地,山谷中回响的剑鸣如雷动。
孤雪道君一边与公仪澹交手,一边分心查看宿怀玉的动静,过了许久才察觉到她的意图。
“她若是为了修炼,你大可与我直言。”
两人激烈交战之中,公仪澹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为何要与你直言?”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天枢门的弟子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两位同样出身世家,又同样居于一宗掌门的大能打得惊天动地,却没一个人明白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打起来的。
待浑身浴血的宿怀玉归来之时,她看着两个同样挂彩的青年,脸上写满了显而易见的不解。
“只是替我拦一下他而已,怎么打得如此卖力?”
公仪澹与孤雪道君未分出胜负,不过是见宿怀玉归来才勉强止战,心中颇为不爽。
他回头,看着被宿怀玉捕获的元婴,问:
“修为可有进展?”
宿怀玉轻描淡写地捏碎元婴,答:
“太弱了,还没让我达到生死一搏的程度,什么都没领悟到。”
她说这话时,令公仪澹想到了芃芃平日大放狠话的模样,不同的是,芃芃形式大于事实的情况更多,要是她在这里见了宿怀玉这副模样,肯定得崇拜得两眼冒星星。
想到这里,公仪澹略有些失笑。
而对面的孤雪道君就显得面色凝重多了。
“你既然是为了修炼,为何不告诉我,你若明说,我必不会阻拦……”
“当初红莲佛魄之事,你也并未与我直说。”
宿怀玉遥遥望着这位昔日令她爱之深,恨之深的师尊。
在得知他前几世挖她灵丹是为了给她替换红莲佛魄,助她修行之后,她心绪复杂了许久。
他不是从没有爱过她。
他从没有将她视作某个人的替身。
这九世的爱恨,现在回想起来,荒唐得不可思议。
孤雪道君启唇道:“沉璧……”
“师尊,今日我称你一句师尊,是我感念你幼时救我一命,授我技艺的恩情。”
宿怀玉向他行了一个礼: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日后若有需要,我必回赠这份恩情,如您所愿,我与您,今后除了昔日师徒的情谊外,再不会有其他任何多余的牵扯。”
这一句仿佛一记重锤,将孤雪道君终年冰封的面具砸出一条彻骨的裂痕。
他喃喃地咀嚼着这四个字:
“如我,所愿——”
“对,如您所愿。”
宿怀玉直起身,看向身旁的公仪澹:
“我们走吧。”
山谷清幽,雾气蔼蔼。
孤雪道君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心中想的却是:
你又怎知,我心中所愿为何?
*
又是一年除夕。
大雪纷飞,整座九重山月宗笼罩在冰天雪地之中。
这一年是小年,修真界并未举行宗门之间的论道大会,不过却举办了一届跨宗门的小队比试。
毫不意外的,芃芃依靠着自己手握各宗精英弟子的童年黑历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组龙王家族,在这一届比试中拿到了第一名。
“澹澹,你知道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