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筑基已然只差一步。
并且在修仙王者的法器里,他和姬殊还有宿怀玉教她的剑法术式,她都学得挺快,甚至在五对五对战当中,还会有一些颇为机灵的计策。
许多现实中修为比她高的人,若是进入这个限制修为的法器之中,倒未必就能胜过她。
月无咎站在结界外出声道: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带着她几个菜鸡小弟的芃芃正玩得专心,最近她觉得自己又有一些破境的征兆,她得抓紧时间修炼,不能耽误她的宏图大业。
“马上马上!师尊我觉得我这几天很可能就要破境了呢!”
月无咎虽然欣慰,但也担心她过于劳累:
“修炼不急在一时。”
“怎么不急!魔修都出来了,离正邪大战还会远吗?我得抓紧修炼,修真界就看我的了!”
月无咎:“……”
中二果然是第一行动力。
月无咎总觉得芃芃应该被现实的铁拳制裁一下,苦于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毕竟她被他这样的成年人揍只会一副虽败犹荣的样子说“莫欺少年穷”。
算了。
他看着窗外月色深深,他该去办一点正事了。
在九重山月宗的咸鱼日子眼看已经一去不复返,既如此,就必须早做准备,他重生九世也不是白白重生的,有些东西,也到了该启用的时候——
有人在跟着他。
察觉到这件事的同时,月无咎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出招,幽蓝剑意凝成锐利无匹的锋芒直冲黑暗中某处而去。
因白日才有魔修在君山除魔,月无咎便没有如往常那样小打小闹,难得使出了四成功力。
当剑光照亮对方模样时,也正好令他看到对方合掌轻拍,将那锐利剑意掐灭在了他手掌之中。
“……是你?”
月无咎微微蹙眉,看着因徒手接住他剑锋而被推出几米的九炁。
从前听说过北麓仙境有阴阳术,功法与南陆修真界全然不同,如今见到才发觉精妙之处。
虽然年仅十岁的九炁对月无咎而言还颇为稚嫩,但待他长成,恐怕修为不会逊色与他。
“仙尊月无咎,您并非此世之人吧。”
九炁注视着眼前白发如霜雪的仙尊,听了他的话,对方果然只微微挑眉,并没有露出过于惊愕的神色。
于是他继续道:
“您和您的两位徒弟身上,都有萦绕不散的死气,那是相当恐怖的杀孽才会有的象征。”
两位徒弟?
月无咎凝眉沉思,难道说,重生九世的人并非只有他一个?
月无咎并未表露出自己的诧异,只是看了他一会儿道:
“从前听过阴阳家逢乱必出的传说,本以为是无稽之谈,今日才知道此言不虚——不过,为什么是这一世?”
若阴阳家这孩子在前九世出现,他必然不会有丝毫反抗,要杀要剐他都无所谓。
偏偏是这一世。
他已经放弃了复仇念头,有了安身之处,有了徒弟,准备安安稳稳了此残生的一世。
……若阴阳家执意要肃清他这个九世杀孽的祸患,那他也不会束手就擒……
“您或许误会了。”
勉力接下月无咎一击的小少年流出了一点鼻血,他没什么表情地用手帕擦了擦。
“吾的职责并非是除去世间一切恶念,天道有常,善与恶皆是天地的一部分,此世吾之所以出现,只是因为这世间未来将善恶不均,若您能协助阴阳家平衡此世善恶,阴阳家不会对您做什么。”
月无咎闻言沉默良久。
他听完这番话的第一反应竟是还好芃芃不在这里,否则她或许真的有可能和眼前这人当场结拜,毕竟阴阳家的这位小少年可比她更像救世主。
“也就是说,只要我与阴阳家结盟,我们两方就能相安无事?”
九炁点点头。
“……那你知道我轮回九世的缘由吗?”
九炁:“暂时不知,我能力未及,或许今后待我再长大一些,会有眉目。”
月无咎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那你说我两个徒弟也有死气……是哪两个徒弟?”
九炁微微偏头,好像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奇怪。
“自然是姬殊与宿怀玉两人。”他顿了顿,“您的小徒弟灵魂纯粹,毫无阴霾。”
月无咎松了口气。
这其中没有芃芃就好……等等,他对芃芃的形容是不是听起来怪怪的?
“……你似乎对芃芃的印象还不错?”
沉默寡言的小少年与他对视片刻,微微颔首:
“她很热情,虽然吾还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但她是个好人。”
从小到大没有交过一个朋友的他对热情的同龄人有天然的亲近感。
唯一的问题是。
对方一见面就送了他定情信物,一贯冷情慢热的小少年有些无所适从。
月无咎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少年满脑子言情话本,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小少年跟芃芃年龄差得不多,很强,很让芃芃妒忌。
于是正色道:“要是我能答应你,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