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沉默了。
那个……
你们刚才不是用的那个树枝在施咒吧, 把裘三击飞的分明就是普通的剑气吧?
所以到底为什么你们要如此迅速地收起剑,还要迅速摆出一副真的在用树枝施咒的样子,就连念的那个咒语都这么整齐。
排练过吗?这一出你们是偷偷排练过吗???
视死如归的芃芃终于睁开眼,看着被揍飞老远不知是死是活的裘三, 她的嘴渐渐张成了圆形。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树枝, 又看了看擂台被打穿的大洞。
芃芃回头,呆愣愣望着身后站着的三人。
“……这个咒语, 难不成真的有用吗?”
“难不成”是什么意思啊?你这是承认你就是随便编的了吧!!
万众瞩目中, 举着树枝的月无咎、姬殊和宿怀玉三人从热血上头中醒过神来, 一时间只觉得尴尬得脚指头都抠紧了。
姬殊看向月无咎, 眼神质问:
——所以到底是谁先喊的“阿瓦达索命”,一个人喊就算了,三个人也太丢人了吧!
神色淡然的月无咎仿佛无事发生:
——难道不该问问到底是谁先站出来的吗?之前说好了要给她一个教训的。
第一个喊出声并且第一个站出来的宿怀玉:
——我并没有和你们说好哦。
月无咎:“……”
姬殊:“……”
你就惯着她吧。
在场众人中唯有芃芃和柏真信以为真,柏真看着他们手中那平平无奇的树枝, 再联想到方才芃芃对自己的喊的那一句咒语。
……还好他答应当她小弟了,否则岂不是差点当场没命!
姬殊轻咳一声,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既然已经出手了,只能换一个思路了教育芃芃了。
他垂眸冷漠看着被他们揍飞的身影:
“芃芃,知道他为什么挨揍吗?”
芃芃神气十足地答:“因为我发明的咒语很强!”
“……大错特错!是因为他没那么强, 还以为自己很强, 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有人保护的时候还好,但你看看他孤身一人, 没有师长同门保护, 这不就被更强的人毒打了吗?”
从废墟中爬出来的裘三听了姬殊这话气得眼前一黑。
他都一百七十多岁的人了, 怎么可能还要什么师长同门保护?揍他就算了, 怎么还侮辱人呢?
芃芃听完姬殊的一席话愣了愣, 似有所感地低下头。
半响她恍然大悟,转头拍了拍一旁的柏真:
“小白你放心,既然你认我做了老大,以后要是遇上这种事,我会保护你的。”
茫然的柏真迟疑着说了句谢谢。
忍无可忍的姬殊:“……师妹,非要我报你的名字你才知道我在说你吗?”
芃芃充耳不闻。
反正“自以为很强”肯定不是说她,“没有自知之明”也不是她,她本来就很强好不好!
就在此时,高阶擂台区这边的动静终于引来了演武场的注意。
“怎么回事?比试尚未开始,怎么在场外打起来了?难道不知道演武场擂台以外禁止修士交手的规矩吗?”
嘴角带血的裘三满眼控诉地指向芃芃一行人的方向。
演武场掌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银发青年,一个年轻女修,一个年轻男修,还有一个看上去四五岁大的小不点。
怎么?祖孙三代来他们演武场春游了?
裘三:“掌事,是他们,他们先动的手,还羞辱我……”
芃芃跳起来:“你放屁!”
月无咎一把捂住她的嘴,皱眉:“女孩子不能说脏话。”
这都是跟谁学来的?
被捂住嘴的芃芃只剩下一双杏眼倔强地望着他,月无咎深觉小孩子还是需要言传身教,于是对她道:
“这不是你能应付的事,遇见处理不了的问题,小孩子应该相信大人。”
芃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见她老实了点,月无咎满意地松开了手。
是时候给她瞧瞧,什么是成熟大人处理问题的方式了!
月无咎:“演武场讲究的是实力说话,论谁先动手实在是没有必要,更何况此事我们本就占理,掌事若要替那位修士出气,未免格局小了。”
说完他看了芃芃一眼。
看见了吧,这就叫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以理服人。
然而掌事根本不按套路来:“出什么气?这位仙君,现在是你打坏了我们演武场的擂台,你要赔钱的!”
月无咎霎时神色微变,如临大敌。
……大意了!
掌事掏出一只金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通,把什么维修费、误工费、心灵损失费林林总总一加:
“五千灵石,拿来吧。”
芃芃已经有了金钱观念,明白五千灵石是个什么概念。
虽然她身上有之前在昆仑墟赚的十万灵石,但揍了个人就要赔五千灵石,也属实让人肉疼。
想到这里,她看向月无咎的目光变得憧憬起来。
这就是成熟的大人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