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不能让一让吗?心眼竟比针尖还小,昆仑墟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方才还张扬跋扈的祝献飞此刻如哑巴般不敢吱声。
月无咎默默饮茶,没有吭声。
水镜道人教训完祝献飞后,又让祝献飞的那位师妹将那件衣服拿过来。
“双儿莫要觉得委屈,待出了这茶楼,为师再带你买一件新的,身为昆仑墟弟子要虚怀若谷,切不可学你师兄这般睚眦必究,显得格局小了。”
双儿恭敬答:“徒儿不委屈,徒儿明白。”
水镜道人满意颔首,将那件引起争端的裙子放在芃芃面前。
“这件衣服就当做是给你的赔礼,小道友觉得如何?”
芃芃瞧了瞧那条裙子,又指着水镜道人问月无咎:
“师尊,这个老爷爷是不是耳朵不好用啊。”
月无咎差点被茶水呛到。
祝献飞顿时拍案而起:“你这臭丫头怎么同我师尊说话的……”
一旁雪豹的喉间发出警告般的声响。
祝献飞顿时露出了一腔深情被辜负的心碎表情。
“这件衣服原本就是我师姐他们先抢到,店里老板可以作证啊。”
芃芃理直气壮道:
“既然是我们抢到的,本就该是我们的,怎么能拿我们的东西给我们当赔礼呢?”
水镜道人神色未凝,眉目间原本的浅笑敛了起来。
芃芃却还看不懂脸色地继续说:
“不过衣服也可以给您,毕竟那个哥哥说了,谁抢到就是谁的,你们钱多,我们抢不过你们——所以,按照这个道理,你们要给我的不是衣服,而是那只雪豹。”
一说雪豹,水镜道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月仙尊,您这位小徒弟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东西都敢张口要啊。”
灵妖何其稀罕?
今日这小姑娘若是开口要几百灵石作为赔偿,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可驯化一只灵妖所废的时间、精力难以估量,她怎敢凭几句戏言就来讨要灵妖?
这话说得秋秋很不爱听,它挺胸抬头,用翅膀尖指着水镜道人:
“什么张口要,这天下灵妖本就无主,你们才是绑架……”
后半截话未说完,就被水镜道人释出的一丝灵压镇住了。
渡劫期一重境。
其威慑意味不言而喻。
弱小无助的秋秋瞬间扑腾着钻进芃芃的头发里,不敢吱声。
“水镜道人,慎之。”
月无咎放下了茶盏。
水镜道人酝酿出一个和善笑容:
“今日之事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一点争执,阿献已自食苦果,我会带回去严加管教,至于这衣服,自然归你的徒弟,阿雪,我自然也要领走,此事到此为止,绝不会上升到宗门恩怨的地步,月仙尊以为如何?”
芃芃抱紧怀中瑟瑟发抖的秋秋,忿忿不平地等着月无咎狠狠教训对方一顿。
乐瑶三人也齐齐看向月无咎,但眼中神色更为复杂。
窗外风吹花落,一片桃花落在月无咎面前的茶盏中,泛起一层波澜。
半响。
他启唇:
“那就,到此为止。”
*
一行人回到九重山月宗时,姬殊明显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
问过乐瑶,才知事情经过。
姬殊蹙眉:
“此事论理,灵妖的确应该归芃芃,但……有些事确实也没办法论理,师尊如此处置,也有他的道理。”
乐瑶也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我虽然也觉得气闷,可人家毕竟是昆仑墟的二长老,昆仑墟势大,我们宗门还与昆仑墟隔得不远,平日衣食住行皆有往来,要是结了仇,给我们使绊子不就完蛋了?”
说到这里,乐瑶的脑海中浮现出他们临走时的情境。
不肯离开的雪豹被缚仙绳捆着拖走,发出低声呜咽,小姑娘默默无言地望着前方,很懂事地没有做让他们为难的事情,只背过身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看得人心头泛酸。
“道理大家都知道,但是吧……但是吧……”
乐瑶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气得跺脚大喊:
“好气好气好气烦死了烦死了我要去挥剑一千次消消气!”
送走乐瑶之后,姬殊看向从回来之后就一直躺在廊下吹风的小姑娘。
他走近,刚想着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就见芃芃忽然直挺挺坐了起来,满脸肃然对他道:
“师姐!我来帮你种地吧!”
姬殊:?
“你不是说要帮我炼丹,治好我的那个什么天虚之体吗?事不宜迟,我来帮你!”
姬殊怔怔地看着撒腿跑去拿锄头的小姑娘。
她脸上已不见丝毫阴霾,小小的个子还没有锄头高,却龇牙咧嘴地试图扛起锄头,一步一步往前挪。
“你……可是还在生气?”姬殊顿了顿,“你年纪小,有些事还不明白,师尊他没有帮你出气,有他的苦衷……”
“我是在生气,但我气的不是师尊啊。”
芃芃捏紧拳头,痛定思痛道:
“我是在气我自己!”
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