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花瓶放下。
他转身后,枡山宪三却凑了过来,神神秘秘道:“琴酒?那位先生找你来?是有什么任务?”
他的大脑又更新了。
琴酒没说话,径直走向房门,将其打开。
他的脚步顿了顿。
把自己装扮成金发少年的枡山瞳正靠在客厅的墙上,额头浸出细密的汗珠,她一只手臂下夹着拐杖,另一只手去拿旁边的轮椅。
她撞上了枡山宪三的眼神。
老人只漠然地瞥了她一眼,就朝另一个方向看去,不死心地追问。
“琴酒?”
被唤到的男人没有回话,变装了的少女也没说话。
枡山瞳继续动作,崭新的拐杖被她丢在一边,换回轮椅的她甩了甩手臂,缓解酸痛。
一道呼喊突然响起。
“小瞳,快跑!”
两个人都怔住了。
这是两天内头一次发生的新剧情。而对应的是那段记忆不言而喻。
而这个近乎定格的场面也没持续太久。
尖呼的老者又换了台词。
“带走她!别让她回来!”枡山宪三一脸惊惶,“她是个灾星,一来没什么好事!”
“她一开始就盯上我了,是为了我的钱!”他喃喃道,“她不是我的血脉!是附身的恶魔,对,就是这样,那孩子早死了……不可能是我儿子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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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隔音得再加固。”
枡山瞳说了进入房间后的第一句话,仍旧用压低伪装的少年音。
“我随后告知曼萨尼亚。”琴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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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从身后传来一道劲风。
枡山瞳头也不回,拾起才放下的拐杖挡在脑后,琴酒先一步拦下了抱着水淋淋花瓶的枡山宪三。
女孩这才转过头。
见到她的面容,老人更激动了,拼命挣扎。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把儿子还给我!”
这次是把她认成了某位不喜欢的外国女性,说的还是语调怪异的英文。
枡山瞳清了清嗓子,伪装面貌下她的长发收起来了。于是,她挽了下虚空中不存在的金发,用柔美的女声道。
“我们已经离婚了。”她面无表情,声音里夹着哭腔,“他马上就会回家的。”
“真的吗?”
“真的。”
一番折腾后,琴酒将安静下来的人送回卧室。
再出来后,客厅内的女孩没了人影,他循着地上的水迹显示的轮椅踪迹,来到了走廊上,门外的垃圾桶里是破破烂烂的百合花。
不远处,她趴在窗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园子里的雪景。
倒是还披上了那件大衣。
琴酒走上前去,刚要将快要跌落的外套向上拿起,眼前人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侧身躲开了。
她反手把衣服拽好,没看他,只低声说:“D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