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女孩迟疑着道。
“呵。”千头顺司轻飘飘地笑了下。
“倒也不能说不对,是还挺好玩的,要是不被小侦探你拆穿就好了。”
突然,一只手冷不丁地上前,朝着枡山瞳的脖颈而来。这举动毫无征兆,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
“顺司!”
千头议员又惊又怒。
“你!”
白马探抬手就要挥落那只不礼貌的手,却被对方拦下了。千头顺司早有准备似的,用另一只手暂缓了大男生的动作。
“你没说谎,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是吗?”
他并没像父亲想的那样,气急败坏要袭击一个无辜女孩。千头顺司伸出去的手,掌心向上,虚拢在枡山瞳下巴靠左一点的地方,也就是侧颈和脸颊的连接处。乍一看,有点像是在托着她的脸。毫无疑问这个场景在外人眼中是有几分暧昧的,可联想到他平日里的作派,又好像不怎么让人意外。
他同时紧紧凝视着她的眼眸,一双黑黝黝的瞳孔深不见底。
“你觉得我只是为了好玩?”
“或许?更多的我也不清楚了。”
“你给我放开!”
小少爷难得失礼,他“啪”一下打掉了千头顺司的手。后者倒也不怒,呲牙咧嘴地把被拍了下的手背放在眼前,很夸张地吹了吹。
仓科内心撇了撇嘴,他都有几分同情父亲的老友千头议员了。
——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公子哥啊……
“你没事吧?”
白马探干脆转到了枡山瞳面前,他的表情又是担心又是生气。
“没事。”
枡山瞳道,越过他的肩膀,她还能看到千头议员再次怒斥自己的儿子,而田代纪香朝着她的方向望来,对上视线的那一刻,那位药企的大小姐又做出一个和她温婉外表不太相称的行为……她耸了耸肩,嘴唇明显动了几下。
依据口型判断,她在说的是,“告诉过你了,男孩子们啊。”
“抱歉。”她又歪了歪头。
双方家长究竟预备如何处理,又如何向外解释今天的事情。白马探和枡山瞳两人就不便再听了,总之,既然事情性质并不恶劣,财产也被找回,其中还涉及到了苦主的自家人。这桩案子便不是非向警方报告不可。
过了一会,千头议员出面,向宾客解释那件他的妻子名下的首饰,路易十六王后的祖母绿王冠,由于保存不善,临时被珠宝专业人士发现瑕疵,情急之下转移了,现在正在进行修复和保养工作,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还会对外进行展示的。之前的“丢失”,是沟通不畅下产生的误会。法国艳后的珠宝从未被盗,仍旧在他们千头家。
仓科直礼端着一个银制的托盘,上面蒙着白布,在一旁打配合。
还别说,底下的倒真的是那顶被暂时卸掉了两颗宝石的王冠。
千头顺司擎着酒杯在父亲身后站着,面上笑容懒洋洋的。
白马探和枡山瞳又落在了人群后方。大男生皱了皱眉,心下有些烦乱,他索性推动轮椅向更空旷处走去。
“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回家吧?”枡山瞳道。
“这可真是糟糕的一天。”
白马探喃喃着说。
这时候,他瞄见她浅笑盈盈的脸,顿时感到不可置信。
“你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不能笑?”
“那些人就不说了……唉。”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还有那个男人,粗鲁,失礼……”他一连报出几个近义词,“无状,不逊,冒犯……你怎么还笑得更开心了?”
“咳,对不起。”枡山瞳掩唇轻咳了一声,“我是觉得,上次侦探甲子园事件,有人说你是留学生所以国语说得不够好,这种观点真的有失公允。”
“枡山,你是在幸灾乐祸吗?我是在为谁打抱不平啊!”他又炸毛了。
“哈哈哈哈哈。”
“……怎么会有这种人?”只要又想到千头顺司,白马探简直自心底生出不解,“他又不是田代小姐,明明是家里重点培养的对象……”
“等等,你说不是田代小姐,是什么意思?”枡山瞳道。
白马探瞥过来。
“我又不是象牙塔里的书呆子。”他没好气道,“可能这方面……”声音低下去几分,“不如你了解,也不够明白,但是,破案时我同样要面对犯人,要推测他们的心情,这种时候,世情是共通的。”
“那两个人,同样个人信念和主张不被长辈认可,可是,千头先生至少还是被寄予厚望的继承人,而田代小姐离家族权力中心很远,我尚不清楚更多的内情,只从这点来看,千头先生既然有更大的选择权……”
“……他也就该表现得更好一点。”
“谁说不是呢。”
交谈间,他们来到了落地窗旁,白马探从服务生手中拿过一杯苏打水递给她,“抱歉,今天着实没能带给你一场愉悦的出行。”
他的绅士作风又恢复了。
“对了,你最开始发现不对劲的原因是什么?”他随口道,“在我来之前,你也接触过田代纪香吗?”
他认为她是和那位药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