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僵了僵,很快又说:“怎么不可能!我不能喜欢红色吗?”
“你们吵什么呢?”旁边路过的热心路人走上前来,道,“有什么话好好……等等!”
下一秒,路人迅即出手,动作利落地把中年男人按倒在地。
“报告长官,发现可疑人员,已限制其行动。”
眼镜男还在使劲解释:“不是我,我……”
“老实点!”有一副极具特色浓眉的“路人”,身份是搜查第三系的刑警,伊达航。
目暮警官火速带人赶到,他手里拿着被爆裂物处理班拆卸下来的另一部红色手机,这是炸弹犯准备用来遥控引爆的接收器。
惹出事端的外国人在旁边一头雾水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还在苦着脸哀嚎“我没拿他东西”的嫌犯,在看到手机的时候呆住了。他的脸上先是震惊,像是才意识到了被抓捕的真正缘由,其次是懊恼……怎么会……如果我不站在这儿,倒霉,太倒霉了,为什么正好遇到……
“就是你吧。”老练的警部肯定道。
“是我。”
他试图把话说得充满气势,可自己的脸还被死死按在地上,粗糙的沙砾擦得皮肤生疼。
——不该是这样的。
他想。
在事前构想的场景里,就算是面对警察,他此刻也是耀武扬威的姿态,公务人员需要求着他,献上金钱,他才能宽容地放过那些人的命,而不是……
“……居然被找茬才被抓到的,太好笑了吧!”一个年轻的声音道,这是一位参加工作没多久的新人,刚听伊达航介绍完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是这个!
眼镜男疯了一样地扭动起来。
“我才不是笑话!”他大声喊出这句话,又被拘人的警官束得更紧。
因为发言不够妥贴的新人警察被旁边的前辈低声斥责了一句“严肃点”。然而这些,炸弹犯没听进去,他耳边只有那句“好笑”。
新闻会怎么报道自己?
他不是威风凛凛的,让人闻风丧胆的……是一场乌龙被抓的,可能还会出现在电视台年度愚蠢犯人的集锦里……
该死!该死!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时候,为什么偏偏是他遇到挑事的闲人?
不对,他还有可以嘲笑警方的地方。
“哼……”眼镜男努力冷笑道,“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找到我的,但摩天轮上,你们警察还不是贪生怕死地自己解除了炸弹,没管更多人的命……”
目暮警部用奇异的目光看着他。
“当然是我们警方破解了你的谜题。”
“不可能!”眼镜男难以置信,他想过是不是酒店里的服务人员恰巧发现了炸弹安装的位置,想过是警方撞了大运……“怎么可能!”
只有一分钟,他引以为傲的谜面,单是倒推25位偏移都很困难,况且对方怎么会知道他的密钥?
“怎么不可能?”还是那位新人警察发声了,他经验少,情绪也就更强烈,一整天跟进案子,熟悉种种内情,早就被犯人气得不轻,现下语调自带嘲讽,“不会吧,该不会有人嘴上说的公平对决,其实根本没想给对手答题的机会?”
“最好笑的是,你自以为提高的难度有多么了不起,在我们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闭嘴!你给我闭嘴!不可能!你们都在说谎!谎话!”
“把他带走!”目暮警部摆了摆手。
这时,萩原研二也赶到了,他冲搜查小组的同僚点点头,表示确认了红色手机确实是遥控的装置。
策划了一出好戏,却在**处戛然而止的犯人直到上了警车,都还在碎碎念着不明的字句。
“辛苦了。”目暮对萩原道。
“你们也辛苦了,警部。”萩原研二道,“幸好没出什么大乱子。”
只要想到今天这一场连环剧情,他就心有余悸。起初,媒体只报道了摩天轮控制室的爆炸事件,之后,还在爆处的他被通知需要秘密出警。什么高空解谜,什么下一个地点,一是他没有精力再关注新闻,二是警方对媒体封锁了更进一步的详情,并未对外报道。
在酒店忙于排查爆裂物的时候,他也只和赶来帮忙的小阵平与相泽等人简单打了声招呼,就一头扎进了工作。等到后来听说了前因后果,后怕的情绪宛如潮水一样涌上心头。即使自身就是拆弹警察,易地而处,他也能理解他们的选择……
但是,他真想揪着好友的领子,问他刚刚从死亡威胁前逃脱,怎么还能有那么好的心态接着进行排爆的……给我休息去啊混蛋!
相泽也是,两个人跟没事人一样,各自分别在酒店装饰用的花瓶里,和杂物间角落找到并拆除了一个定时爆裂物。整个酒店总共被犯人布下了七个炸弹。
说到相泽……欸?那个人是不是……
“队长?你在看什么呢?”二队队员见自家队长好似在发呆,出声道。
“没事。”
萩原收回投向远处的目光。
小相泽的幼驯染好友为什么会出现在附近?是知道她在这儿,担心她的安全才赶来的吗?可是他离开的背影不慌不忙,不像是着急的样子……
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