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车辙、足印等痕迹十分容易被追踪。依据组织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风格,一旦发觉叛徒苏格兰在此停留,与他可能有牵扯的对象就会深陷泥潭。
然而,同样的道理,青年在此停留的时间越长,要冒的风险也越大。
“诺,就在那儿。”
“那间别墅?”
一幢白色的建筑出现在景光眼中,他停下车,遥遥望着远处的小楼。
“你了解那家的情况吗?”
“什么?”
“那里有没有人住?”
——正义的警务人员,真是有够担忧附加损害的。
“没有。”
女孩摇了摇头。
“你确定?”不是说和邻居不熟?
“你看他家的车道,一条印子都没有……最近好多天没下雨了。要是有人来往的话,会有痕迹的吧。”
诸伏景光仔细观察了一阵。
门窗紧闭。
确实没什么活动的迹象。
“我就是在那儿发现你的……”女孩指了指别墅另一侧,“距离他家大概二百米的地方。”
景光重新启动汽车,开到了她说的地点。
离得近了之后,青年才发现,车道痕迹先不说,近看的话,小楼的院子杂草丛生,部分墙壁也有所衰败。与其说是无人,更像是被彻底废弃的房屋。
他回想起一路注意到的情况,感觉一阵头疼。
隐约的车辙痕迹,几个刹车印,大大方方地从女孩的别墅一路展示到了这里,稍有经验的搜查者就能找到她的住处。
“我知道了,上车吧。”
“嗯?”
“先送你回去。”
毕竟距离只有几公里,二人没过一会儿就回到了女孩家中。诸伏景光在脑中飞速计划,思考着各种可能。下车后,他对佐久间道:“我看到你后院的车库里有辆落满灰的商务车,还能开吗?”
“噢,柳生先生的备用车,可以的。”
那又是谁?
“车钥匙呢,在你这儿吗?”
“在,应该是挂在门后面。”
“给我。”
“……行吧,毕竟是我砸了你的车窗。”
佐久间佑穗碎碎念着去拿钥匙了。
“听好了,下面的话我只说一遍。”
“嗯。”
“我现在开你的车走,半个小时后,你立刻报警。”
“啊?”佐久间愣愣地点点头,忽然,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不对,我早就报警了,我告诉过你了!”
“我知道你没有。”
真的报警了,他现在也不必这么为难。
唉。
青年接着低声道:“我会去处理一遍附近的痕迹,你不要告诉警察见过我,只说自己的车一觉醒来被偷了就行,明白吗?”
“但是……”
“汽油和食物,还有疗伤用品,那些东西你从哪儿来的?是后来自己开车去买的吗?”
被一连串问题打得有点懵,女孩下意识回道:“不是,我总在家呆着,管家爷爷会给我定期送吃的,汽油也是他放在车库里的,怕出意外还准备了全套医疗用具……”
这次还暴露自己家境了啊。
“管家就是柳生吗?”
诸伏景光无奈道。
“对啊。”
被保护得很好的富家小姐没错了。
“那很好,你也不知道自己少的东西去哪儿了,和车一样。”
“哦哦,好。”
“监控器,你之前对准我拍摄的设备,视频存在哪儿?”
“……我的电脑里。”
“立刻删掉,现在带我去。”
将摄像头重新安回女孩的电脑上,青年推开次卧的房门,他将床榻等恢复没人动用的样子,把常规情况下普通人会收纳的东西放回橱柜。
“嘶……”
由于频繁的动作,伤口的疼痛一阵加剧。
从他开始轻车熟路地“伪造现场”之后,房屋的主人一直维持着一种震惊的模样,直到这声痛呼让她回神。
“我来吧。”
她小跑过来,抱过他手中的鹅绒被。
“其实你不用塞回去,这是我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时候盖的。”
“那你就放回沙发上。”
“……也不是说我故意拿用过的东西给你噢,我每周都送洗一次!”
“佐久间。”
“嗯?”
“……别逗我笑了。”
青年伸手捂住自己的腰间,因着忙碌的一切,用于包扎的纱布和绷带上逐渐渗出丝丝血迹。他白着一张脸,略显虚弱地弯起嘴角。
当笑意在那双漂亮的猫眼里绽开的时候,刻意蓄上的成熟短须,里世界的经历造成的烙印,种种会于他身上留下阴翳的东西消失了。如果有第三人在场,则一定会意识到,眼前人,一直拥有着温柔良善的本性。
一瞬过后,诸伏景光收敛了笑容。
“差点忘了,你处理伤口剩下的东西去哪儿了?也得处理掉。”
“在这儿。”
佐久间佑穗从杂物室里提出一大袋医疗垃圾,青年挑出了一部分,指示她把剩下的丢进后院的焚烧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