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告诉了乔雅，村长曾用这份力量进行交易，以人命换取金钱，乔雅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个洞里能藏着数量如此庞大的尸骨。
以那么多无辜之人的命来赚取不义之财，也怪不得他要做这么多防备的举措。
那些花了钱而得到新生的人成为了村子里的新居民，自然也是会受到死去之人的仇视。
怪不得这些腐尸白骨宁愿接受天光的灼烧，也不愿重回泥土之中，他们满心的怨气怒火无处发泄，只想找到夺取他们性命的罪魁祸首。
乔雅的脚步很快，手里电量即将告罄的手机还在为她提供前行的灯光，顺着记忆里的路，她带着李晓楠走到了他父母的屋子门口。
果不其然，李晓楠无法靠近那扇门，一道薄薄的屏障阻隔住了她与乔雅，手掌被屏障灼烧，疼痛难忍。
“我先前总是觉得奇怪，这村子里为什么人人的屋子上都要挂着一个风铃。”乔雅伸手，便把挂在门上的风铃取下，那风铃是青铜做的，早已锈迹斑斑，轻轻抚摸可以感受到起伏凹凸的刻字，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和村长屋子里那些看不懂的文字出于同源，“现在想想，这东西似乎就是用来保护他们不受到侵犯的屏障了。”
乔雅用小刀在风铃的文字上划上几刀，直到风铃上的字已经变了样，才停下手，她回头看去，李晓楠已经可以靠近这间房子，她怀里的宝宝也朝她眨了眨眼，含着手指笑。
“进去吧。”乔雅轻声说道，“去看看你父母。”
“你要走了么。”李晓楠抱着孩子，看着乔雅准备离开，忍不住问道。
“嗯。但是临走之前，我还有一个约定没有达成。”乔雅朝她笑了笑。
“等等——”李晓楠拦住了她。
“怎么了？”
李晓楠垂眸，空出的一只手绕起一缕湿发，稍稍一用力，便揪下了一小撮的头发，交给了乔雅。
乔雅：？
李晓楠轻声说：“或许能帮你。”
乔雅眨了眨眼，收下了那一缕新鲜的湿发，她回忆起了与李晓楠的初遇，没想到最后她居然主动送了一把头发给自己。
“谢谢你。”
乔雅转身离开后，听到身后李晓楠沙哑的声音。
她脚步轻快，转眼就已经到了熟悉的村长家，二楼微弱的光芒告诉她村长的所在。
她手里捏着三块小石头，是方才在地上随意捡的。月亮已经升上天空，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让乔雅轻易就看清了那三串泛着青光的银质风铃。
她眯了眯眼，对准屋檐上高高挂着的风铃，手腕一用力，“叮”的一声，风铃的铁链被打断，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嗯？她的力气怎么感觉变大了，视力也变好了，本来想着至少要砸个好几次才能把挂的这么高的风铃打下来，没想到一投一个准。
风铃从高处落下，又是处于极度安静的夜晚，掉落的声音自然引来了那群行尸走肉的注意，四周传来了嘶哑的吼叫声和沙沙的摩擦声。
乔雅飞快地捡起这三串风铃，这风铃触手生凉，宛若从冰中取出的一样，上面的文字更为清晰，刻得也更深，比起村民家挂着的风铃高级了好几个档次。
他已经过了太久的太平年了，也可能是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
乔雅原本躲在了那一坛盛开的花群之中，想看看村长的房子里是否还有应对这些腐尸白骨的手段，却没想到那群东西一旦感应到了屏障的消失，就犹如潮水一样涌入他的房子里。
他们恨了太久，被埋葬了太久，因为脱离了因果，也无法进入轮回。
他们或许会忘记自己的名字，或许会忘记自己的过去，但他们绝对不会忘记那个夺取自己一切的罪魁祸首。
乔雅看到无数痛苦嘶吼着的亡灵挤入屋内，默默趁着月色离开了这个复仇之地。
她完成了最后一个承诺。
最后她还有一个给自己的约定。
回到山洞，四周的洞壁早已坑坑洼洼，腐肉和残月支黏着在泥土中，她手里提着一把有些生锈的斧头，是挂在某间屋子外的墙壁上的，早已被雨水冲的锈迹斑斑，连木头的把手都已经有些烂了，要真让它来砍木头，肯定是砍不动的。
但是砸掉一尊神像应该还是可以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的力气比先前大上了许多，体力也变好了，方才跑了这一路，倒是大气也不怎么喘了，身轻如燕。
她想砸了这神像，一来是为了砸了这万恶之源，二来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身体素质是不是真的在潜移默化地发生着改变。
她抬头，看着那尊神像，她依旧垂眸浅笑，俯视众生的样子，乔雅也朝它一笑，用力拿着斧子往上一抡。
只听“轰隆——”一声，那石像竟然从腰处整个开裂，乔雅又是一抡，那裂痕如同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她最后用力砸向裂痕处，石像轰然倒塌，碎裂成一块块碎石，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神像倒塌的那一瞬间，乔雅忽然觉得心头的一块巨石也坠地了，身旁的电梯门隐隐约约发着微光，似乎是在提示乔雅应该离开了。
乔雅站在电梯门口，电梯门感应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