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飞机从启德机场起飞,带动的强气流和高分贝音噪,震得下面九龙城寨的民众纷纷捂住双耳,张开嘴巴。
“法克,这只养不熟的黄皮猴子!走。”威尔阴着脸坐上汽车后座。
史密斯坐在驾驶座,陪同骂了丁云峰几句:“Boss,现在我要送您回家,还是过去港府?”
“法克,你是蠢驴吗?
这个时候,当然送我去惩教署上班啦!
现在去港府,你很想食督爷的唾沫啊?”
白痴,你怕被督爷骂,难道回惩教署,你就不用被梅森骂?
史密斯一边腹诽,一边打着汽车,其实这次逼迫丁云峰,他是最反对的那一个。
原因很简单,亲爱的丁,他出手太大方了。
在他史密斯担任赤柱典狱长这段时间,对方送上的钞票,顶得上他在威尔手下捞的好些年了。
加上当初丁云峰能够加入祖家在港老牌贵族的阵营,还是他史密斯拉的线。
这次,丁云峰被上头的大老逼出惩教署系统。
史密斯不仅损失一名长期金主,还被梅森判定识人不明,算在大老眼中留了坏印象,丢失很多人脉。
反正,在野狼领男爵眼中,威尔对丁云峰逼迫太过,对方这波操作——自己血亏!
……
史密斯心情不爽,这一回办砸差事的威尔,情绪同样不好。
汽车开到惩教署门口,威尔想到,等下还要承受梅森署长的口水洗脸,他将火气泄到老部下史密斯的头上。
无辜被臭骂一通的史密斯,对着走进惩教署的威尔背影,狠狠竖了一个国际友好问候手势。
气呼呼打着方向盘,史密斯开着福特返回赤柱。
“G,Sir!”看到典狱长走过来,把守岗亭的狱警齐齐敬礼。
可惜,少了峰哥买单的下午茶续命,往日铿锵有力的问好声,今天突然变得有气无力。
史密斯臭着脸,腋下夹着公文包,快步走上办公楼,用力推开办公室。
房门刚刚打开,一阵崭新钞票特有的油墨香扑面而来。
这一瞬间,史密斯的怒火熄灭了,他瞪圆两只微绿的童孔,死死盯住自己的办公桌,上面铺满一叠叠崭新的钞票。
站在公堂之上,还有一个笑容很邪的方唐镜……
不对!串场了!
是站在办公桌旁,还有一个笑容很贱的钟楚雄:“阿Sir,您终于回来了。
丁Sir他临走之前,特意吩咐过我,必须帮他,还您借给他的钱。
他说了,无论是暂时的分别,还是小人的离间,甚至空间的阻断,都不能阻挡你们俩人永恒的友谊。
您点一点,这里一共五百万,收据我准备好了,阿Sir您签收一下就行了。”
“嘶!五百万?”史密斯抽了一口凉气,他艰难将目光从钞票上面移开:“你们华人有一句话,无功不受禄……”
“哎。阿Sir,您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想想丁Sir他远去祖家,举目无亲,又是华人,搞不好要落个缺衣短食被人踩的下场……”钟楚雄秒换一副悲切的表情,这演技说来就来,完全不逊吴启华。
史密斯目光又被钞票拉了过去,喃喃点头:“是啊,是啊,丁Sir他很可怜的……”
钟楚雄大刺刺揽着鬼老上司的肩膀:“所以,在朋友需要帮助的时候。
如果史密斯家族能够伸出一点援手,请听清楚,我所讲的是一点点的援手!”
“一点点?”史密斯抬头,狐疑看着钟楚雄。
钟楚雄肯定点了点头:“一点点!只需史密斯家族帮丁Sir在伦敦站稳脚跟,我觉得,无论对丁Sir还是对您都很有好处。
毕竟,丁Sir他还欠您五百万没还呢!
万一,他在苏格兰场出个意外,这笔数,岂不是成了死账?”
“嗯……”史密斯埋头沉思片刻,换上一副严肃的嘴脸说道:“钟Sir,我认为,你说得很有道理!
我John Smith,祖家女王册封野狼领男爵,一位真正的祖家贵族!岂能在朋友需要帮助而袖手旁观呢?
放心,我今晚就给家里写信!
放心,我说的是亲笔,加火漆封口那种。
我会确保我们共同的朋友丁云峰,他在苏格兰场不会受到不公正的对待,以及不该发生的苛责!”
“Good!我就知道,效忠女王两百年的史密斯家族,一定是祖家最正直的贵族!”
史密斯抓起一叠钞票,指肚缓缓划过边缘,上面印着的女王头像不断跳动,彷佛冲他不停抛着媚眼。
“我的朋友丁Sir,他在港岛这边,有没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丁Sir希望仇Sir接他的位子。”
“没问题,你下午写个报告给我,明天走流程,后天仇Sir上任。”
“Thank you!Sir!”
……
丁云峰在穿越之前,他是一名汕头人,潮汕人有一句谚语——朝中没人孬做官!
这次他被逼前去伦敦,可算是彻底恶了新港督这一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