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打点的人家,是很难往上走的。
爹要想升官,只能在战场上搏命,可这可真的是将脑袋挂在了裤腰带上。
他宁愿爹一直是小旗,也不要他在战场上涉险。
这时,庄玉堂一行人已骑马走远,驿站恢复到了平常那样。
看到驿丞转身进了驿站,李三郎立马带着李五丫和李三郎直奔驿站后院。
“三哥、七郎,等会儿我们直接去厨房,要是遇到人,你们就上前拖住,我进暗道将藏起来的东西拿出来。”
驿丞虽是新派的,可驿站里的伙计却还是原来的。
因为李三郎药翻了北燕人,驿站里的人才得以活命,是以,在看到李家三兄妹来驿站后,大多都十分的友善。
李三郎、李七郎负责和人寒暄,趁着他们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李五丫偷偷溜进了厨房钻进了暗道。
兄妹三人分工协作,没引起任何人怀疑,就顺利的将藏在暗道里的包袱给拿了出来。
......
“五姐,快瞧瞧有没有什么东西少了?”
三人出了驿站,李七郎就忙不迭的催促李五丫检查包袱。
李五丫好笑的看着眼巴巴盯着包袱的李七郎:“不会少的,姐可会藏东西了。”说着,就将包袱打开了。
一株血参、一朵血芝、一小包虫草,以及两把佩刀。
“可惜那把剑了!”
提起呼延贺的佩剑,李三郎也面露遗憾。
呼延贺可是八品高手,他的佩剑当然不一般。
可惜,被庄玉堂收走了。
李三郎小心的将东西包好,然后就带着弟弟妹妹回军屯了。
驿站大门,新任驿丞董文成送前任驿丞周老汉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正携手回家的李家三兄妹。
“那就是药翻北燕人的李三郎?”
周老汉点了点头:“嗯。”
董文成笑着道:“下盘沉稳,那孩子学过武?”
周老汉点着头:“嗯,他爹李长森是西宁卫所的小旗,拳脚功夫很是不错,三郎这两年一直在跟他爹学。”
董文成笑了笑:“这就对了,我看过那三个被李三郎杀死的北燕人,就算是突袭,就算中了毒,李三郎要没点武功底子也拿不下他们。”
“李长森......我在西宁卫所见过,是个铮铮铁骨的汉子,杀敌很是勇猛,一身过硬的外家功夫,在卫所少有人是他对手。”
周老汉一脸认同:“说来也是他运气,遇到了肯教他外家功夫的老兵。李长森十三岁就进卫所当军丁了,要不是学了身功夫,活不到现在。”
董文成面露纳罕:“怎么这么小就进卫所了?”
周老汉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他爹李老汉,李老汉以前是名墩军,有次不小心从墩台上摔了下来,摔断了右腿,便让李长森去替了他。”
说起这个,周老汉面上露出了些同情之色。
“李长森也是命苦,李老汉养了一年,腿就差不多好了,完全可以继续回去当墩军的。”
“可是李老汉忍受不了当墩军的苦,愣是没有将替自己的儿子叫回来。”
董文成听得有些愕然:“那李老汉的心可真够狠的,让十三四岁的儿子顶替自己当墩军,这还是一个当父亲的吗?”
周老汉:“谁说不是呢。”
按照大燕律法,军丁要到五十岁方可退下来。
李老汉前年才满五十,按照军户一家只出一丁的规矩,相当于李长森替李老汉服了近二十年的兵役。
二十年啊......
李长森的命真的太不好了,摊上了那么一个自私的爹,对了,家里还有个偏心的娘,想想他都为李长森感到心酸。
董文成虽也有些同情李长森,可别人的家事他不好多置喙,看到从军屯方向走来十多个人,立马道:
“周叔,我刚来,对这边不熟,驿站的暗道是上头下令要填的,等会儿你可得帮我好好看着那些来做工的人。”
周老汉连忙保证:“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偷懒的。”
董文成点了点头:“周叔,你跟我说说这些人吧。”
周老汉飞快的将来人的情况告诉了董文成:“对了,走在最后的那三人就是李长森的爹和两个弟弟。”
董文成看了眼,顿时啧啧了两声:“李长森长得牛高马大,他爹和弟弟怎么长得这么矮?你要不跟我说,我真没法想象他们会是一家人。”
周老汉笑了一声:“不仅大人相差甚远,你是没瞧见,李家二房、三房的孩子和三郎四兄妹站在一起,那也是一下就被比下去了,屯里人都说李家的好风水都给了李家大房。”
董文成笑了笑,见来做工的人已经到了,就没在和周老汉闲聊了。
......
天岭屯屯口,李五丫牵着李七郎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李三郎眉眼含笑的走在后头。
三兄妹快要进屯口时,侧道上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
汉子走路一瘸一拐,面色严肃寡言,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平日里屯里的人看到他,都忍不住绕到远离。
“叶大叔!”
李五丫是个不走寻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