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仙儿的吩咐,小侍女点点头小跑着出了门,结果一个不留意,又是一个平地摔,像条咸鱼一样仆倒在地。
林仙儿无语地扶着额,既想笑又想哭,她很是后悔找了个这么憨包的丫鬟。
她走回梳妆台,拿起《爱莲说》的手抄书,美眸眨了眨,轻咬着嘴唇看着上面的诗句。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林仙儿轻轻啧了两声:“倒还真是好句。”
林仙儿将手抄书放下,缓缓闭上了眉头,慵懒地舒了个懒身,似乎为听到了这种好句而感到惬意。
过不一会儿,粉嫩的藕臂自然下垂,林仙儿咬了咬嘴唇,忽得想到: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咦?怎么感觉他是借着赞颂莲花来赞我啊?这不是说我虽出身风尘,却风霜高洁,不染不妖吗?
他……
表面赞的莲,实则却是在赞我。难道,他是想借此诗对我诉慕衷肠吗?
林仙儿托着下巴,眉头微皱,目光有着说不出的凝重。
自她作为女儿家长成之后,向她诉求爱意的人数不胜数。
有不少自诩为才子的人为她写了许多情诗,托物言情的情诗她收了不少,自然识得这种把戏。
秦易既是借赞颂莲花来表现自己的君子志向,但也同样是在借莲花来表达爱意啊!
林仙儿点了点头:是了,是了!一定是这样!
这个秦易,还真是有才华,若非自己慧眼如炬,恐怕还看不穿这一回事呢!
林仙儿的俏脸倏的一下红了,托着下巴的柔荑捂住了两边发烫的俏脸。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有些不知所措。
被人表达爱意这种事情,她不是第一次经历。
可是,被人用这么美好的诗句赞美,她却是第一次感受。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我没有这么好啊……”林仙儿有些害臊,她将脸蛋趴在梳妆台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三分。
“罢了,毕竟写出这么好的句子,是辛苦了他。一会儿实施计划的时候,给他留两分薄面好了。”
林仙儿小心翼翼地将手抄书折好塞进怀里,脑海中不自觉地幻想着秦易的形象。
“这首《爱莲说》对世事俗人看得很是通透,非一般阅历之人可以领悟。想来这位名为秦易的才子,少说也已至而立之年了吧。”
“或许他还有着长长的胡须,英挺的鼻子,柔和的双眼……”
如此想着,林仙儿打了个哈欠,竟浅浅地睡了过去。
过不多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林仙儿警觉地惊醒:“玲儿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门外却不是小侍女,而是一道苍老的声音:“林姑娘,是老夫。”
“胡老?”林仙儿顿觉奇怪,她皱着眉清了清嗓子,“不知胡老有何贵干?”
门外的胡老暗生不悦,一介妓子,与自己说话,竟连门都不打开,简直完全不给自己脸面!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瓮声瓮气道:“林姑娘,老夫来此,是想向姑娘解释一下,老夫为什么给《爱连说》单独评了第一的事情。”
胡老对此准备了不少用以解释的话,他倒不怕林仙儿气他不守诺言,他只是怕自己不守信的名声从林仙儿口中传出去,污了他的好名声。
林仙儿淡淡道:“胡老不必解释了。”
胡老一怔,慌道:“林姑娘,老夫实也是无可奈何,并非不愿……”
林仙儿清冷的声音传来:“小女子理解胡老的难处,有《爱莲说》珠玉在前,其他顽石如何能比?若是强求将其它诗作与它并列,反而会让人怀疑胡老的。”
胡老万万没想到林仙儿竟然这么善解人意,他大松了一口气:“林姑娘既然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
同时,他又自矜起来,想想也是,林仙儿一介妓子,怎么敢与自己动怒?这种女人,生来就是讨好男人的!
屋内静了一会儿,传来了一阵走动且走近的声音。
林仙儿打开了门,她打量了胡老一眼,忽然询问道:“胡老,你既然是见了秦易的诗作,想必也已见过秦易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胡老沉默半晌,苦笑道:“老夫……还真没见到秦易。他的诗作,是由一位名为郎粲的人递交上来的。”
“哦?”林仙儿微微诧异,“那此人现在何处?”
胡老道:“他既已得了第一,想必一会儿便会出现吧。林姑娘,秦易此人如此有才华,能够委身于他,可是姑娘天大的福分呢。”
胡老上前半步,不客气地打量着林仙儿的身躯,暗暗赞叹:如此的美人,若他年轻个二十岁,恐怕也恨不得抱她入怀,日日把玩吧?
若非自己暗下手脚,秦易如何能得到此女?等他知道了此事,想必会很感谢自己的吧?
林仙儿对胡老眼中不掩饰的占有欲感到极度不适,她暗骂一声“老不修”,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或许吧……胡老,仙儿还要补妆,还请慢走。”
不待胡老回应,林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