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面色顿时一变,他低哼一声,走了进去。
院落中背对着站着两位妙龄少女,二女全都穿着绫罗锦缎,左边少女一身紫衣,右边少女一身黄衣,体态窈窕,身段美好。
只是她们口中的话却不如她们的身材美好。
“我不仅要剪她的头发,还要给她连根剪去!她不是清高吗,我就让她去尼姑庵里做姑子,让她好好领悟佛法的清净!”紫衣少女说道。
黄衣少女推卸责任道:“你这样做不好吧,万一被教坊副使知道了,你可就倒了大霉了。
我那爹爹要是知道我跟着你做这种事,一定会打断我的腿。”
紫衣少女冷哼一声,对黄衣少女道:“放心,根本没什么事。大不了到时候你就说全是我做的,我一力承担!”
黄衣少女这才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哦,别管到时候我不讲义气啦。”
紫衣少女不耐烦道:“我说的我说的,我不爽这个骚蹄子好久了,今天一定要出这口气!”
说罢,紫衣少女“咣咣”砸着门,但这门被人从屋内栓住了,她一时进不去。
屋内,李佳音心慌慌地抵着门,额上满是冷汗,俏脸一片苍白。
这次来到韩府,她是和教坊一众女伶一起来的,目的是角逐七日后宴席上表演的资格。
因为来得仓促,她并没有带着丫鬟。可是她万万想不到,竟会有人借着这个机会,对她做这种事情。
屋外的两个少女她都认识,教坊中虽然有很多犯官女眷和贫贱女伶,但这两个少女却不在此列,她们的父辈还都是朝中有名有姓的人物。
她们分别是朝中的官员户部尚书冯延鲁和礼部员外郎张洎的庶女,这二女虽然在家中不得宠,但在外却很是嚣张,尝尝仗着身世欺压教坊中其她女孩。
有一次,她们便在欺侮一位犯官女眷,拿着剪刀剪掉了她的头发。
李佳音看不惯她们的做法,便上前阻止,仗义执言。
因为是在大庭广众的,李佳音又说得义正言辞,二女又羞又臊,倒也没敢继续说什么,讪讪地离去了。
可没想到,那件事她们一直都没忘记,甚至是一直记恨着。
李佳音有些害怕。她毕竟也只是个妙龄少女,碰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惊慌?
尤其是想到她帮着的那位少女被剪断头发后的悲惨模样,她的心脏就怦怦直跳,既不安又惶恐。
紫衣少女还在不断地敲打着屋门,李佳音更害怕了,要是真的被剪断了头发,她宁愿去死!
咚!咚!咚!
敲打屋门的声音渐渐暴躁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被破门而入。李佳音只好用后背死死抵住屋门,两只小手紧紧抓着门栓,纤指发白。
忽然,敲打屋门的声音停了下来。李佳音大大松了一口气。
可还不待她松开手,更猛烈的冲撞力从后背上传了过来,李佳音险些被那道力气打得跌飞出去。
原来,紫衣少女见用手已经无法开门,便掀起了长裙,用脚狠狠踹门!
李佳音大惊,她已经听到门框被踹裂发出的吱呀声,门窗也摇摇欲坠,显然支撑不了多久了。
“谁来救救我……”李佳音绝望地在心底悲戚地呼喊着。
就在这时,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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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忽然响起一道冷冽的声音:“住手!额、住脚!”
“是谁来救我了吗?”李佳音贴在门的另一侧,竖起了玉雪莹白的耳朵。
喊着“住脚”的自然是秦易,他喊了“住手”,紫衣少女却仍然奋力踢着门,完全不理睬于他。
秦易还以为紫衣少女脑筋不太好使,听不懂话,便只好喊“住脚”。
果不其然,“住脚”二字立刻引起了紫衣少女的注意。
紫衣少女斜了一眼过去,傲慢道:“你是谁,胆敢管我的事,不怕死吗?”
黄衣少女却“啊呜”一声捂住了嘴,她很是自然地离开了紫衣少女两步,好像是在撇清关系,脸上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该庆幸你还什么都没做,要不然这件事就不是可以这样轻易了结了的。”秦易冷冷说道,“趁我现在还没有彻底恼火,赶紧离开。”
紫衣少女却似乎全然没能听到秦易语气中的凛然,她叉着腰哼道:“你算什么东西,也该对我指手画脚,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吗?”
秦易皱眉,眼前的少女虽然样貌姣好,但眉宇间却一股子桀骜刁蛮的盛气凌人,实在是任性无礼。
“哈哈,不敢说话了吧?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还敢来搅我的事,呵呵,不自量力!”紫衣少女的话算是一下子骂两个人,连屋内的李佳音也捎带上了。
紫衣少女见秦易还站着不动,不禁叉起腰来,哼叱道:“还不滚?”
秦易还是不答。
李佳音的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外面的男子久久不说话,已经代表着他的立场。他该是得罪不起冯燕燕的,想必此时已经离开了吧……
李佳音的心凉了半截,既如此,今日怕是无法幸免了。她左右快速扫视了一番,从墙角摸来了一只鸡毛掸子,准备和冯燕燕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