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掌柜,你转让得月楼的那桩生意,咱们再谈一谈可好?”
听到这道声音,万掌柜的眯眯眼瞬间瞪大,他往楼上扫了一眼,见楼上的人并未听到,这才松了口气。
他三步并两步走向酒楼外,扯着来人的胳膊就往外面走:“哎呀,何掌柜,咱们刚才不是都说好了吗,我明码开的八万贯的价,你也答应了。
我这个不能喝酒的人可是陪你干了一整壶的酒,喝得现在还迷迷糊糊的,难不成你不守信用,想反悔了?”
来人一身锦缎衣服,年纪有四十来岁,正是得月楼对过“菡萏楼”的何掌柜。
何掌柜闻言苦笑,你不能喝酒?到底是谁不能喝酒啊?
要不是被这孙子灌了一整壶的酒,自己哪能迷迷糊糊答应了八万贯的天价?现在这孙子反而倒打一耙来了。
“万掌柜,得月楼如今是什么情形,你自己清楚。八万贯的价,根本不值!我们东家也绝对不可能出这个价!”何掌柜皱眉说道。
“那你说,你们东家能出多少?”万掌柜皱了皱眉。
何掌柜缓缓伸出三根手指:“三万贯。”
万掌柜大怒:“三万贯,你这还价还了一半还多?!”
何掌柜拍着万掌柜的肩膀:“万掌柜,不是兄弟给的少,只是到现在你们东家也没出过面,谁知道你转让得月楼是不是真心,你好歹把地契拿出来看一看啊。”
万掌柜道:“我不是给你看过得月楼的密钥了吗?”
何掌柜轻嗤道:“密钥是密钥,地契是地契,密钥只是个象征,有了地契才算有了这得月楼,这二者能相提并论吗?”
万掌柜眼眸微微一沉:“若我拿出地契,你们可以出多少?”
何掌柜思虑少许,抬起张开的手掌:“五万贯!”
万掌柜故作怒色道:“看在我们是老相识的份上,五万贯就五万贯吧,不过你们要尽快拿出来,我……我们东家急着用。”
“好,一言为定,可不能变卦了!”何掌柜大喜,得月楼虽然现在破败了,但好好拾掇一番,价值便绝对不止十万贯!
万掌柜不耐烦道:“异言为腚,异言为腚。你们要尽快啊,若是两日内筹不到五万贯,我就卖给别人了。”
何掌柜和颜悦色道:“区区五万贯,对我们东家来说,不过是毛毛细雨。只要你拿得出地契,两天内绝对给你筹来!”
何掌柜又补充道:“我可提醒你啊,这五万贯可不只是得月楼这个壳子,里面的物什你可不能搬空了,像桌椅一样抵押掉也是不行的!”
万掌柜道:“这哪能啊?再者说,那些桌椅还不是抵押给了你们菡萏楼?放心吧。”
何掌柜笑道:“你万老兄奸诈如狐,不和你说清楚了,谁能放心?记住,见了地契,我才交钱。”
“一定,一定……”万掌柜微微皱眉,他缓缓抬头看向楼顶,目露思索之色。
这地契就在楼上那个姓秦的毛头小子的手里,该怎么取,倒是个问题……
……
秦易四人此时已将五层大楼逛了个遍,秦易发现,这几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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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贵重器物保存地还算完好,并没有被卖出去多少。
秦易很是意外,也是大松了口气。
看来得月楼的大部分原件还在,总体上来看得月楼不算亏损地特别厉害,倒也不至于之前以为的败絮其中。
尤其是得月楼的第五楼,这里的装修极好,视野亦是极佳,往外看便是波光潋滟的玄武湖。
站在窗前,被湖上清风一吹,秦易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回首看了看马厨子和小二哥阿峰,秦易暗暗颔首。
一番观察后,秦易觉得马厨子还算老实,之前说的话基本没有谎言,得月楼的问题确实出在万掌柜身上。
而小二哥阿峰,老实巴交的,虽然不太敢和自己说话,但也是可以用的人。
于是,秦易便向马厨子打听起来:“刚才你说,万掌柜欠了好多赌钱?”
马厨子道:“是啊,那金镖客栈的青皮麻六都来客栈闹过呢!要不是掌柜的把桌椅都卖去抵债,早就被麻六抓去打死了。”
果然是万掌柜卖的桌椅啊……
秦易又问道:“那万掌柜把原本的桌椅都卖到哪里去了?”
马厨子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阿峰忽然说道:“低价卖到对面的‘菡萏楼’去了。”
“菡萏楼?”秦易想起来,刚才他来到得月楼时,就注意到对面也有一座酒楼。
阿峰说道:“最近掌柜的和菡萏楼的何掌柜走得很近,时常一起吃酒。方才,他就是去找何掌柜吃的酒。”
“哦?”秦易对阿峰的识相很是欣慰,他喃喃道,“作为竞争对手的两个酒楼掌柜为何一起吃酒?他们谈了什么?”
阿峰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秦易又问道:“那万掌柜,近来在做什么?”
阿峰思索片刻,说道:“万掌柜最近好像喜欢起了玩马,他前段时间还清赌债后,用剩下的钱买了匹良驹,就拴在后院。”
秦易却听得一怔,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