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有一种诡异的力量,要将他化作冰冷的石像,或许这样,他才能永远沉默。
“就因为我说了一句话?”
牧龙望着全身不断浓郁的石色,有些意外,他的双脚,已经彻底化作石头,失去知觉,那种诡异的力量,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蔓延。
这一刻,石灵几乎是动用一切力量,想要阻止牧龙化作石像。
但他却发现,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他所拥有的传承于上古的力量,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该早些提醒你的……”石灵有些愧疚。
但这种逐渐化作石像,失去一切感知的情形,与当初被灾厄洪流侵袭,化作怪物时的感觉,十分相似。
牧龙眼中,也没有任何的慌乱。
他笑着看向石灵,道:“或许,我无意之中,触及到了一丝真相,而在道崩时代,它是禁忌,一旦触碰,必有诡异。”
“我,应当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虽然不曾揭开最终地真相,但我……无憾……”
牧龙的身躯,已经化作冰冷的石像,连脖颈都变得凝固僵硬时,他说话也十分艰难。
石灵就这样望着牧龙身上发生的诡异,他想阻止,却无能为力,身为图腾,却无法守护牧村的人,这是一种十分无奈的感觉。
准确来说,他也是一块
石头,但牧龙化成的石像,充满死寂气息,与他不一样。
这便是道崩时代啊,乾坤万灵,连质疑和猜测的能力都没有。
他的心头,浮现着牧龙先前的话,或许他说的对,源界如囚笼,乾坤万灵似囚徒,无形之中,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被监视着,这是个何等绝望的时代,又是何等残酷的真相?
而且,这还只是无尽真相之中的一丝罢了,却也是这身怀祖图腾的少年,拿命窥见的。
何为禁忌?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石灵十分懊悔,他所传承的古老记忆之中,似乎蕴含着类似的诡异,但那实在太过遥远,他也无法向牧龙一一说起。
眼见牧龙的身躯,彻底化作石像,连一根发丝都无法逃脱,石灵怅然一叹。
然而,也是这一刻,当那无尽的诡异力量,将牧龙的一切彻底镇封,僵化时,也触动了牧龙体内的最后一寸地方。
罐口有缺的黑瓦罐,静静沉寂在牧龙的心魂之中,而此时,它被这种诡异的力量沾染。
只是,它似是十分不屑,微微一动,散发出一种神秘气息,这种诡异的力量,便似遇到克星一般,悉数如海潮一般退散。
与此同时,牧龙已经化作石像的身躯之上,那青石之色,也在不断消退。
随着那种僵硬与固封的
感觉不断消失,他的心跳与脉搏也悉数恢复,整个人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罐子,你又救了我一次,曾经,也是如此么?”
牧龙心中呢喃,黑瓦罐沉寂无声。
石灵震惊地望着眼前一幕,有些难以置信。
牧龙则是笑道:“我没事。”
这一刻,他全身已经被黑瓦罐所散发的神秘气息所包裹,那冥冥之中的诡异力量,似乎再也无法奈何他分毫。
与先前化作石像的诡异相比,从石像恢复生机显得更诡异,既然是诡异,便不可深究,石灵深知这个道理,因此也不敢问。
他只是对牧龙道:“以后要小心些。”随即便当做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牧龙则是重新思考修行之事。
“先前我体内的变化,虽然被阻止,但我的气血与肉身的确变强了许多,已经与那异血兔子不相上下了,但这种变化还远远不曾达到极限,所以,再抓一头异血生灵回来,利用异血的力量,将被终止的变化,想继续下去。”牧龙很是自信,他觉得自己的道是对的,如若不然,也不会被阻止。
石灵有些忌惮,道:“你还要继续,倘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牧龙能够领会。
“大不了,再变成石像,然后我再变回来,知道不死,我就会继续,
因为这是我的道!”
石灵目光复杂而深邃,叹息道:“愈发看不透你了,或许,从一开始,便不曾看透过。”
牧龙无奈地摊了摊手。
就在这时,牧村之中,忽然有些喧闹,伴随着几声急促的呼喊,村里人皆匆匆朝着村长家赶去。
“发生了何事?”
牧龙见此,也立刻赶过去,还未进门时,他便发现路上的血迹。
进去之后,便发现牧石川躺在兽皮上,面色苍白,他的肩膀被一只锋利的箭矢刺穿,伤口处隐隐发黑,显然这箭头有毒。
牧虎望着父亲,双目通红,他的身上,也有几道伤痕,不止是他,牧村外出打猎的几人,皆有伤在身。
牧虎的母亲,是个十分朴实的妇人,此刻正在一旁,啼哭不止。
“哭什么,就是中了一箭,又死不了,我命大着呢。”
老村长牧清风则是端着石钵,里面有他刚磨好的草药。
“忍着点,这箭头淬了蛇毒,要先找个力气大的,迅速将箭抽出来。”老村长神色凝重,这只箭十分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