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溪耸耸肩:“害,这燕子岭的人还真是矫情,引个水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闹成人尽皆知的旱灾。”楠溪表示很无语。
不过楠溪想,最无语的应该还是李训,被专程派过来,敢情就是个伪旱灾。
景江将信件重新折好收起来,他回头望了一眼屋子里乌泱泱的一大批人,感叹道:“明日,这些人便有去处了。”
楠溪和景江相视一笑,这一场闹剧终于算是接近了尾声,两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小芝麻啥时候能想起我们。”
楠溪看着小芝麻在侃侃而谈,虽然花若实很是帅气,但她突然有点想念以前那个小捣蛋了。
景江一把揽过楠溪的肩,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你的刺激疗法已经进行了这么些天了,想必过不了几天便会恢复了。再等等吧,咱们不差这点时间。”
楠溪顺从地靠过去,手不自觉地放在肚子上开始绕着圈儿抚摸着。“希望这个小家伙出生前,希望它的小哥哥已经知道自己是它的小哥哥了。”
楠溪满目柔情,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这样的柔弱却坚韧的楠溪叫景江看
得越发入迷。
“一定会的。”景江在楠溪耳边低语。
“话说你希望我肚子里的这个是男孩还是女孩?”楠溪想起来自己还不曾问过景江这个问题,一时不禁有些好奇。
”你可不许说都喜欢。这种敷衍的话,我不听。“楠溪撅起嘴,预判着景江的回答。景江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果真怀了孕就是不一样些,连真话都不许你相公说了。”
两人在阳光底下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咱们还没做。也是时候归还花府到他原本的主人手里了。”景江的目光越过宅院的屋顶,直接落到了铜雀楼的上头。
花老翁这几日吃得好睡得好,没事了就自己在屋子里找拳。每次八哥那丫头送饭来时,花妙妙和岁承那小子也会跟着过来,被小辈围绕着的生活还是十分惬意的。
只是许久没有见过花若实那小子了,说起来他还只知道这个孩子的小名叫什么小芝麻,不知道他是哪一家的呢。
景江带着楠溪上到铜雀楼顶层的时候,楠溪已经是气喘吁吁,说不上来话了。“花老翁,我们带您出去了。”
景江
虽然不像八哥一般,有着遇锁即开的本领,但他从看守的侍从那里很轻松便拿到了钥匙。这几日景江早便有所察觉,留在府里头的薛子君的侍从似乎一下子变成了没头苍蝇,那日他还碰见一个侍从到处问要去哪里吃饭。
他估摸着自己没有再见到李训和薛子君的日子,心知这是两人都跑路了,果然今日问那侍从拿钥匙时,顺利得不得了。
他只说他家主子已经被圣上革职查办,如今是他来接花老翁出来。那侍卫二话没说,除了直接丢给景江钥匙,当即还给景江扣了两个响头。
“景夫子?”看到来人不是以往的几个小崽子,花老翁有些惊讶。“这位是?”站在景夫子身旁的女子面色红润,身形窈窕,猛然看去有些面熟,花老翁疑惑地看了半晌,还是没想起来自己曾在哪里见过她。
当然是那日在腊梅林间时,只不过当时楠溪正儿八经做的是男子打扮,眼下认不出来实在是正常。
“这位是内子。花老翁,今日我们是来带您出去的,咱们走吧。”景江没多说废话。屋子里虽然加了火炉,比外头要暖上不
少,可景江总觉得有股子阴冷劲儿,他倒不是担心花老翁。
老爷子身强体健,自然是不惧怕,他担心的是楠溪别受了寒气。
在走出铜雀楼之前,景江将他和楠溪在燕子岭做的试验全都说与了花老翁听。最后三人一同走出铜雀楼时,景江刚好说完最后一个字。
迎着日光,花老翁伸了一个大懒腰,他深呼吸了一口带着日光的空气,只觉得将心口的浊气都一一排尽了。
“如今,还需要花老翁主持大局。李训不见了,种植却还需要解决水源这个大问题。”景江继续道。
花寒舟一挥手,将景江后头的话直接拦住。“不必多说,我这便派人去动工。”说罢,花老翁给了景江一个大笑脸,仰头爽快地笑了起来。
“景夫子,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老夫也趁着这些时间好好休息了一次。老夫很感谢你。”
花寒舟的眸中熠熠生辉,似乎有流光溢彩在暗然涌动。“只是有些想念我那个外孙子,他在何处,夫子快带我去见他吧。”
景江和楠溪听到“外孙子”皆是一愣,但也只是一瞬,没叫人察觉。“若实他
如今正给人讲授农学的知识,正在大堂中,花老翁直接前去便可见到。
“景某冒昧,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还希望花老翁可以解答。”
“你问,你如今是我们花府的大功臣,你的问题,老夫必定认真答你。”花寒舟心情正好,事情来得突然,去得也快,这一场闹剧匆匆揭过,他也难免畅快。
“小公子流落在外已经有多年,老翁是如何判断他便是您的亲外孙呢?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老翁多多包涵。”
景江问出口后便将身子弯得更低了些。楠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