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像是要弥补他一般,将一腔情绪都倾注在这一刻。
顾不上伦理,顾不上太多,她的眼里只有失而复得的他……
月色撞破乌云照进房间,竹木地面上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一室温存……
翌日,黎明的光照进房间,床榻上的女子睁开眼睛,似想起什么,猛然坐起,朝房间四周唤道:“玄凛?”
她急切的起身,赤着脚下榻一边在屋里找,一边喊他的名字,既没有见着人,也没有人回应。
难道昨夜只是一场梦?
不,不可能!
昨夜,明明那么真实!
秦姝兮的心有些颤抖不安,心里空荡荡的很不踏实,慌乱又无措,她着急的折回身去拿骨哨吹了起来,一声又一声,明显迫切又急躁。
可玄凛始终没有再出现。
她不死心,一次又一次的吹着。
许久,房间的门口终于传来脚步声,秦姝兮眸色一亮期待的看过去,却见桃叶跑过来,“王妃,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怎么还赤着脚……”
秦姝兮的身形一僵,一寸一寸的暗淡下去。
不是玄凛。
昨天真的只是一场梦么……
她低头看着
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但昨晚她跟玄凛明明差点坦诚相见了……那感觉那么真实,怎么会是梦呢。
桃叶见秦姝兮的身子摇摇欲坠,忙将秦姝兮扶到床上。
秦姝兮看着黎明一缕微光,苍白着脸,心口疼得令她喘不上气。
玄凛,你到底在哪……
比起秦姝兮院中的压抑,此时,松鹤苑的氛围倒显得有些滑稽。
有些冷瑟的清晨,郑风正提着几大桶凉水不停的往秦意之的房中移动。
屋内,男人坐在冷水浴桶中,闭着眼睛,俊美的脸上白皙无暇,唇却有点破,仔细看还能看见唇上有血,衬得他格外妖冶。
郑风送进几桶水来,站在秦意之的身前犹豫的问道:“爷,真的不用热水吗?这眼看冬天就到了,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主子从半夜回来就开始泡冷水澡,那脸色就像去了火焰山似的,眼神都是红的,这都好几桶了,还降下温来。
秦意之没有看郑风,薄唇轻启吐出一字,“倒。”
郑风叹息,提起一大桶水就往里倒。
冰冷的水花溅出,郑风看着都觉得冷,
而秦意之浑然未觉一般,依旧闭目泡着。
郑风把水桶放在一边,屋内的光线已经明亮了许多,视物清晰,郑风看着秦意之突然“咦”了一声。
秦意之缓缓睁眼看他,郑风便好奇的问道:“爷,你这嘴巴怎么破了?我看不像是蚊虫咬的,反倒像是……”
秦意之的眼色骤然一冷,郑风立刻识趣的噤声,低头立在一旁不说话了。
怎么还不让问。
他就是觉得主子这嘴巴破了,想关心关心一下而已……
秦意之收敛眼神,节骨分明的大手却下意识的抚摸唇瓣那被咬破的位置上,唇角微微弯出弧度。
他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昨夜他将秦姝兮困在他的怀里深吻,她柔软得顺从甚至给予强烈的回应。
他确信,昨晚她在勾引他,让他肆意的放纵,肆意的沉沦。
要不是一声夜枭啼叫拉回了他些许理智,此刻他可能真就没把持住……
倘若不是为了大局,他也根本忍不住。
最后关头还是硬生生忍住了,他点了秦姝兮的睡穴,替她理好凌乱不堪的衣裳,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颊,沙哑着嗓音出声
。
“姝兮,待我大局谋定必会跟你请罪,你别恼我……”
他抱着她许久都舍不得放手,后来实在是……这才回了院子泡在冷水里冷静冷静,清醒清醒。
只不过,当时他心底当真是复杂,想起她身边的几个人,完全压制克制不住的醋意翻涌。
不说北慕宸和她有正经夫妻关系,都没能让她动心,连他这个天天在她眼前闲逛的人,她都不曾正眼看过,怎么就偏偏对玄凛这个相貌平平,性情温淡的人动了心?
甚至还这么主动跟他……
那他们几个怎么办,玄凛也不是真正的他,他也不可能能一直以玄凛的身份跟她过下去……
浴桶里忽然溅起水花,秦意之节骨分明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浴桶,俊美无双的脸上阴郁逼人。
郑风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家主子,真是不知道二爷今天是怎么了,这一会笑,一会怒,从昨晚回来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
与秦意之一样夜不成寐的,同样还有太子府的那位主子。
天刚朦胧亮,北盛澈尚未起身就听到府中一阵喧闹,似是有人被什么惊着了,那惊惧的声音
不断划过冷肃的太子府。
北盛澈蹙眉睁开眼,吵死了。
突然,有侍卫急匆匆的进了殿内传报,脸色惨白又惊恐,“殿下,出大事了——”
北盛澈觉得情况不妙,迅速起身,侍婢也迅速前来伺候更衣。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北盛澈便已披着一件绛紫色的薄裘